“知道了。”
付菡挂了电话,抬头望了望一片黑暗、阴幽幽的街尾,想到杨弋的交待,她心中犹豫了起来。
黑暗,确实让她害怕。那两个袭击她的黑人给她带来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她心头。
或许正如杨弋所说,王瑛已经离开了呢?如果自己走过去,却出事了,那岂不是白白遭罪了吗?
付菡一边这样想,不敢再往里移动脚步,一边探头想把里面看得清楚点。
街尾似乎有个拐弯处,不知道拐往哪里去?
王瑛是个老欧洲了,应该不会出事吧。她做了决定,转过身,往前走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正是刚才在酒店时,王瑛手机响起的声音。
那串铃声,响了几声都没有人接。
付菡赶紧跑了过去,一拐弯,看到王瑛昏倒在地上。
“啊!”她大叫一声,连忙扶起她,掐了掐她的人中,不见她转醒。
付菡急了。
王瑛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付菡拿起手机,屏幕显示:yi。
付菡慌忙地接了电话:“杨弋,你快过来,出事了……”
杨弋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时,看到王瑛躺在付菡的怀里,他连忙跑过去,从王瑛的包中找出一个白色药瓶还有一小瓶水,喂王瑛服下药后,他把她抱了起来,一路跑到他的车边。
他把王瑛放到车后座,又把外套脱下里,盖在她身上。
付菡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问:“她,她,怎么了?没,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上车。”
“哦。”付菡上了车,坐到王瑛身边照顾她,王瑛渐渐清醒过来。
付菡问:“你现在好点了吗?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王瑛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杨弋一听,在前面路口转了个弯。
王瑛虽然常年住在英国,但是她在巴黎有栋别墅。杨弋轻车熟路地把人送了回去。
付菡帮他把王瑛安置好后,两人退出了王瑛的房间。
付菡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她不想去。”
“我知道她不想去,可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啊?那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吗?怎么还在包里放着药呢?”
杨弋摇摇头:“很久以前,她不舒服时,我见她吃过药,所以我刚才就试着找了一下。但我知道她是怎么了。”
“啊,不会很严重吧?”
杨弋本来不想说太多,但是看到付菡一脸焦急,知道她是真心关心王瑛,心中一软,就说了:“我偷拿过药去化验,没什么,只是镇定情绪的药。”
“我,我不知道她情绪不好……”她很愧疚。
“不关你的事,是我疏忽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最近我见她,她总是状态挺不错的样子。我以为……”他停了停,说,“我叫的士送你回去,我得留在这里照顾王阿姨。”
“要不,我留下来照顾她吧。毕竟,是我不好。”
杨弋看她一副认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紧张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不少。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杨弋,居然还挺会替别人着想。
付菡:“可是……”
“她刚才已经醒了过来,估计没什么事情。你回去吧。有情况,我会和你说。”
付菡就这样被杨弋送出了门。
“那好吧,我明天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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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付菡带着个大包出门。一下课,就往王瑛家里跑。
杨弋一开门,付菡就指着大包对他说:“我连换洗的衣服都带来了,今天我来照顾王阿姨。”
王瑛从客厅里走出来,神态自若地说:“我不需要被照顾。”
“王阿姨,你好了,真是太好了。昨天……昨天,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进来吧。”王瑛说完,就转身回了客厅。
杨弋走过去对王瑛说:“王阿姨,那你和付菡聊,我先走了。”
“去吧,去忙你的。昨天谢谢你了。”
杨弋离开后,付菡看到王瑛转身去摆弄桌上的一盆水仙花,几株水仙都小小的,还没有开花。
“这花,是前几天有人送我的。应该能赶在春节期间开花。”王瑛一边摆弄,一边和付菡拉家常,“不过,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这花,你帮我养,可以吗?”
王瑛是要把水仙花送给她。
付菡受宠若惊,连忙点点头:“谢谢。”
“其实,我觉得挺对不起的,没能帮助你。”
听到王瑛真诚的道歉,付菡慌忙摆摆手:“你不要这么说。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提出那样的请求。”
“我应该帮你的,可是……你就当我胆怯吧。”
“你怎么会胆怯?在我眼里,你是那么勇敢!”
“我?勇敢?”王瑛不可置信地看着付菡。
付菡非常肯定地点头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当年摆在你面前的阻力肯定很大,那个年代的中国女人大多是认命的。而你却勇于追求真爱。”
王瑛听着付菡讲她年轻时的往事,却好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平淡地回:“是吗?我记不太清楚了。”
付菡以为自己说了她不想听的话,连忙闭了嘴。
王瑛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