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三没你那么傻。”白素荷哼道:“用火烤死丢了,只是烤的时候没敢扯,尸毒顺着伤口留了些进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白素荷的话没一句是能听的,蓝醉想喷人又觉得这时机不宜,恨恨在心里吐槽。
只是尸毒入体,轻则大病折寿,重则身亡。
尸毒初入体内,当时若是动作快将被咬的那块肉挖掉也没什么大事,偏生咬在脚踝,一割就见骨。容十三虽然用糯米拔了大半出来,但恐怕很难全部拔干净。
“十三哥,不行咱们先上去,把尸毒处理了再下来。那怨灵既然惧怕白素荷,让她守在入口就是。”
“上不去了。”容十三摇头:“尸蛭守在咱们来路上,咱们回去就是送羊入虎口。”
“那洞里又没尸……”蓝醉话语一噎:“水蚺尸体!”
“不错,我一直奇怪水蚺在没有食物的洞中活这么久,看到尸蛭才明白。那些尸蛭想必不时将人或动物尸体带给水蚺,传言尸蛭喜食龙鳞,龙鳞就是蛇腹上的细鳞,不过利益交换罢了。”
蓝醉闻言再联想水中看到的那团深黑阴影,顿时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尸蛭半截钻入尸内,数量若是够多确实可带动体积大的人或动物尸体。脑海中不自禁的想象那一幕,蓝醉捂住嘴‘恶’地干呕起来。
“那条水蚺够它们吃上半个月了,咱们食物最多支持三天,除了另寻出路别无他法。”
养尸地阴气逼人,人入其内必死无疑,相较而言这个古墓也许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出路。
“别吐了,节约点,食物紧张你要不要收拾一下当储备粮?”白素荷拍拍还在干呕的蓝醉,蓝醉一下子呕得更厉害了。
一个声音在蓝醉脑海里不停回响:白素荷上辈子我们一定一定一定是有仇对不对!就算死我也一千万个不要和这个女人死一块啊!
为了不跟这个白素荷死同穴,说什么都得拼了!
“合门是什么东西?干嘛还要弄两道?”
吃饱喝足歇够了,白素荷在两扇门间来回兜转,摸着下巴研究。
“孤陋寡闻。”这下轮到蓝醉得瑟了:“合门分实门虚门,一内一外。内门直通墓道,是虚门,主要是作装饰用,构造和平常门差不多。实门是外门,古代工匠打好模后从地面直接将条石打入地底,再用铅水浇入缝隙封死。这样如果从正面打盗洞很容易打到实门上,也算古墓防盗的一个措施。只是一般有经验的盗墓贼盗洞都会直接开进墓道或者主墓室内,实门只能拦拦小毛贼对行家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工艺繁琐还容易暴露古墓位置,后来逐渐没人再采用这种方法。这么说来这墓至少有千来年了,而且手笔确实很大啊。”
“你家门这么厚?用石头装饰?”白素荷敲敲内部虚门,扬眉。
“虚门上下有凹槽,就是厚了点重了点。用木头能顶上几百千来年?你当阴沉木那么珍贵是凭什么?再说装饰也是在门内装饰,古墓是给死人住的,你家房子装修是墙壁外头贴花给别人看?”
“两位美女姐姐,能不能麻烦你们别再吵了!”容十三坐在地上哭笑不得,这两个女人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吗?居然还一个劲斗嘴皮子。
“哼。”蓝醉走到门边:“来和我推门。”
白素荷这次挺听话,虽说两人不对盘,但目标至少是一致的。容十三也站起来,三人抵着石门用体重拼命向内压。
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头顶断断续续掉落一些细小石屑 ,门也只移开了一道不足半厘米的小缝。
“我怎么觉得有点冷?”紧挨门缝的蓝醉打了个寒颤。按理说墓里不会有风,她怎么觉得一阵一阵的寒风从那一点门缝里朝她身上吹,而且他们所在的合门间的这个区域温度似乎也迅速在下降。
“白痴,让开!”白素荷把还凑在门缝边的蓝醉一把推开,人退后两步,双手结印:“天罡道,玄光行,诸般神鬼归其路,急急如律令!”
蓝醉坐在地上迷茫的看着白素荷两手在虚空中连画,口中念毕两掌前推,后退两步如临大敌。
隔了半晌白素荷才松下姿势:“还好只开了一条缝。刚我们要是一下子闯进去就好看了。”
“那只怨灵在里面?”
“不像,但是阴气很重。”
蓝醉揉着屁股爬起来:”难道咱们盗洞没打到墓道,跑到人殉坑来了?但人殉坑不可能有资格用合门的。”
“现在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白素荷冷冷道:“被阴风吹了还不知道躲,要不是我在水道里给你画了锁魂符,你这会直接躺了。”
蓝醉暗中嘀咕,她十五岁下的那个墓可没这么多名堂。看来果然还是那时候家里给她放水了。
白素荷给容十三和自己也画了一道符,才让两人继续推门。
屏息凝气,门间缝隙缓缓增大,这下听得清了,门后似有人不断窃窃私语,却听不明白究竟在说什么。风声呜咽尖利,放佛门后卷起一场风暴一般,与合门之间的宁静判若两地。
蓝醉容十三额头汗水津津,虚门缝隙已有双拳宽,蓝醉偷空抬头瞥向门内,看到了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门内绿光荧荧,上下飘忽,充满了视线范围。每一道绿光都是恍惚的一个人影,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或坐或立,或附于顶或攀于墙,更多的涌向他们开启的这个缝隙,呜呜咽咽近视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