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起来蓝醉全副心思都放到了那把羊脂玉梳上,不耐再听朱志广废话,匆匆留了个手机号码给朱志广就头也不回的直奔包厢。

进了包厢合上磨砂玻璃门,仲叔看她神情不对问了句,蓝醉不答。探首看留在玻璃屋里的人都在小声谈笑无人注意到这隔间,伸手把包里的君漪凰掏了出来。

蓝醉给仲叔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才低头靠近纸娃娃道:“君君,现在是在拍卖会上,我拿样东西给你看。这有人耳力很好,你看完悄声回答我就是。”

语毕,蓝醉把娃娃放到桌上,紧接把花名册翻到羊脂玉梳那一页。

“你认不认识这把玉梳?”蓝醉趴在桌上,悄声问道。

“见过,是宫里的东西。”

蓝醉没法看到君漪凰表情,但君漪凰的声音微微颤抖,显也是颇为激动。

“你确定?”

“我依稀记得是兰妃的发饰。”

兰妃?蓝醉一愣,正要细问又到了继续拣货的时间,外出人陆续回来。蓝醉只得把疑问按下,重新把君漪凰放回布包里。

待人回来齐了,场子里继续上第六个物件。蓝醉现在心理和之前又不同,总是惦记着羊脂玉梳。君漪凰识得这把玉梳,意味着玉梳的来源必然跟她有渊源,而这也是目前发现跟君漪凰失散的魂魄有关的唯一线索。盘货这行也有他们的规矩,拣货人拍下物件交了钱后,盘货人就有义务把物件的来龙去脉给拣货人讲清楚,免除拣货人的疑虑,也让拣货人日后在转手的时候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若不是拍下那物件的人,盘货人的口风绝对比蚌还紧,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会透出来。

因此要追寻这把羊脂玉梳的出处,必须得先拿下这物件。

羊脂玉梳排在第八,马上就该上了。蓝醉一时心跳如擂鼓,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寻找君漪凰魂魄的事情这么上心。

“第七件,成交。”

一声金锣响起,仲叔如释重负:“终于收了一个。小醉,你别走神,园茶会不是来玩的!”

蓝醉\\\\\\\\\\\\\\\\\\\\\\\\\\\\\\\嗯\\\\\\\\\\\\\\\\\\\\\\\\\\\\\\\了声,无视仲叔的责怪,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在一层的琉璃台子上。片刻有个身穿旗袍的女子捧着一个托盘走出来,再将拖盘放上红绸缎,盘子里搁着的就是那把图片里的羊脂玉梳。

羊脂玉梳在自然光照下比图片看着更细致,色如凝脂滑嫩无比,几如女子肌肤吹弹可破。那两朵芙蓉花也雕得恰好,两朵花蕊上正正透出两点枣红玉沁,真是龙点睛一般给整把玉梳平添颜色。

“第八件,羊脂玉梳一把,起价二十万,加价幅度五万,现在开始!”

主持人话音刚落,隔间的小金锣就一片响。

羊脂玉是热手货,何况这把玉梳不论成色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不多会价就喊到了七位数。

蓝醉手心里全是汗,就像她第一次来参加拣货一样。仲叔刚才是听到她和君漪凰的话了的,此刻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小醉,你一定要这把梳子?”

“要!”蓝醉牙龈微咬,右手的小槌继续敲在小金锣上,\\\\\\\\\\\\\\\\\\\\\\\\\\\\\\\咣\\\\\\\\\\\\\\\\\\\\\\\\\\\\\\\一声脆响。

这时候还在出价的人只余下十来个。蓝醉既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拿下这把梳子,后来干脆连敲锣的力气都省了,坐着等其他人出价。

“二十七号厢的爷出价一百八十五万,还有其他爷、小姐出价的吗?”

其实到了现在,这把玉梳的拍价基本就到饱和线了。成色再好做工再考究,物件统共不足半个巴掌大,大小就放在那里,再往上拍转出去就没利了。

整个场子静悄悄的,仲叔冲着蓝醉摇头,蓝醉一皱鼻子,手里的小槌落上了金锣。

“二十二号厢的小姐出价一百九十万,还有其他爷、小姐出价的吗?”

二十七号厢就在蓝醉正对面,临近栏杆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蓝醉以前都见过,男的姓游女的姓李,是他们这行当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男人似乎有点诧异蓝醉还继续出价,他旁边的女人仰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对面包厢里的小金锣继续响了。

蓝醉眉毛一扬,怎么,这是跟她杠上了?对这玉梳蓝醉是势在必得的,她手腕一转,小槌转个半圆击到金锣上。

“二十七号厢,一百九十五万!”

“二十二号厢,二百万!”

“二十七号厢,二百零五万!”

“二十二号厢,二百一十万!”

“……”

一个厅内只有金锣声和主持人的报价声,现在谁都看出来二十二号和二十七号两个厢是卯足了劲要争口气。众人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边金锣此起彼伏,谁都不让谁。

“小醉!”靡淮危仲叔脸色就黑一层。

隔壁的容家兄弟也看不明白了,隔着玻璃敲了敲,轻声道:“丫头,你搞什么啊?”

蓝醉只装没看见没听见,手里又是一下。

“二十二号厢,二百七十万!”

道上人都知道,这把玉梳到了如今这个价,只有赔没有赚,明摆着是一场亏本生意,两家再斗下去受益的只有怀远阁。对面的男人也知道这个理,下一声锣迟迟没响起。

蓝醉终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轻笑道:“君君,我够意思吧!今天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家无四壁不知贫了。”

对面的夫妻两似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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