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妹妹……”
——“我该恨谁?”
上辈子是如何的?白流止口口声声的对商絮说着妹妹两个字,可是最后翻脸不认人,用一句“你骗我”就将他的错给掩埋了过去。( 最佳体验尽在【
明明是他执意要认商絮,可是在商絮以为后却反口说是商絮欺骗他。
谁可恶?谁可恨?
沈洛倾踉跄了几步,跑下了阶梯,头顶的天空一片澄澈,可是她的心上却被染上了一层灰。
屋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是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仿佛背后有什么恶鬼在追赶。
“有什么不对的?”顾言兮低声笑开,她伸出手抚摸着商絮的脸颊,用指腹擦拭着她眼角溢出的泪水,“你不知道恨,那就来恨我好了。”
“你的,你的恨,皆由我来担。”
什么啊……这根本就……不对啊……
“不对啊……”
“不对什么?商絮,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敢去恨任何人,现在有个人给你恨了,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不要,不要……很累的。”商絮摇着头,不断的说着。
……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丝丝缕缕的光从窗边投射了进来,翻阅书籍的声音一直会响起,沙沙的,一页跟着一页的被翻动,翻书人的动作显得有些急躁,虽然面上半分不露。
沈洛倾看着他持续不断的动作,她突然靠过去,问了一句,“商絮的眼睛,你治不好了对不?”
白流止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没有的动作,那只手慢慢的将手下的书给翻了页,“这个倒是不用你来操心。”
他冷漠的说着,转而又说起别的,“你和小絮已经过去,当初商扬利用你与小絮成婚,无非就是想仇家寻上门时你能够护佑一下被他所累的小絮,起初,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呢?被你带走的是小絮身边的丫头。”
“你和小絮皆是女子,那场婚礼只是笑话,做不得真,沈姑娘现在既已见到了小絮,那么也该离开了。”
“你在赶我?”沈洛倾惊诧的看着他,白流止抬头,望了她一眼,“沈洛倾,白某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
心里的怒意渐升,沈洛倾双眼冒火的看着他,她连连喘息了几口,然后道:“我能治商絮的眼。”
“沈姑娘这是认为白某的医术不如你?”
“你治不好商絮。”
*****
*****
正值入秋,夜里总是有些凉,商絮提着灯笼慢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她的身后,顾言兮不紧不慢的跟着。
“哥哥说,过几日就开始替我治眼了,你说,我能看得到吗?”
顾言兮慢悠悠的反问了她一句,清淡的话语让商絮摇了摇头,“白神医的医术你不信?”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顾言兮,“我信,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商絮将手中的灯笼提了起来,在那微弱的烛光面前,她的脸色显得憔悴几分。
“害怕什么?”
“害怕睁开眼后所看到的一切。”她提着灯笼,可是却像是没有点灯,世界是一片黑暗的,她看不见一点东西,只有被黑暗所侵吞的世界。
提灯笼的那只手突然被人握住,偏冷的手心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背,有些凉。
“商絮。”
对方轻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也不说别的什么。
“我不叫商絮,你早就知道的。”商絮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很重要吗?”
商絮顿时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东西在她眼里很重要,可是对于花临来说却不重要,花临懂她吗?商絮想是懂的。
只是所处境地的不同,所以才能说出这种无所谓的话来。
名字是父母所给的……那是父亲对她的祝福……可是……这个名字并不属于她。
“商絮,你我的境地不同,所思所想也不同,你的痛苦,你的难受,我无法懂。”她这么说着,非常的坦然,顾言兮伸出另一只手,慢慢的贴在商絮的脸颊上,她笑得温柔,“只是商絮,那个时候,你对我说你叫商絮。天下之大,重名的人并不是没有。”
“这个世界上会有商絮一号,商絮二号,商絮三号,但是属于我的商絮只有一个。”
明明问的不是这个,可是却莫名觉得她答的就是自己所要的答案。
商絮沉默着,她主动的牵起了顾言兮的手,安静的走在路上。
商絮总是喜欢想许多,她的心思敏感,很多时候总会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
顾言兮并不喜欢这样的人,太过自责,太过为难自己,总是喜欢将一切都强加在自己身上。
可是偏偏,这类人最让人感到心疼,她们小心翼翼的活着,将自己缩在壳中,偶尔探出头来,伤的遍体鳞伤时,又将自己藏回了壳中,建筑出一道冷漠的防线,拒绝所有人。
却又在渴求有人能够将她拯救,非常可悲的一种人。
不远处的沈洛倾站在树下瞧见了这一幕,她身边的人慢悠悠的对她说着煽风点火的话,“这些日子你一直跟着白流止在为商絮的眼睛忙活,为了商絮与君肆两人闹翻,为了商絮不惜付出自己的所有,然而,她就是这么报答你的?”
“洛倾,你不觉得你就像是一个笑话吗?”
花临低下头,他靠在沈洛倾的肩上说着话,他的声音平缓,可是却充满了戾气。
沈洛倾攥紧了拳头,“你怎么没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