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怎么可能?我麾下的兵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耿义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之情,高声道:“闻大人您可不要轻信下面人的风言风语啊,我手下的人都是守规矩的,做事肯定是按照规矩来,断然不可能一上来就扣押货物的。”
他摆明是在做戏,只是连做戏都懒得多‘花’一些力气,分明就是在告诉闻安臣:“我就是在做戏!”
闻安臣冷声道:“这么说,你是在说本官胡言‘乱’语,判断不明了?”
耿义故作畏惧之‘色’,赶紧摆手道:“我可没这么说,闻大人,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只是脸上却是带上浓浓的嘲讽,对闻安臣毫无尊重之‘色’。
其实这也真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典史是不入流,而巡检司是九品官,所以典史比之巡检,确实地位是要低一些的,真要管,也确实是不好管。但在别的地方就没有这种顾虑,因为一般在别的州县,典史是不管巡检,巡检直接是一州一县之长官来管,州县长官,要么是七品管,要么是五六品,反正都比巡检要高的多,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文官出身。这样一来,巡检自然也就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而现在,耿义就敢在闻安臣面前放肆。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闻大人,您可得知道,当时您没亲眼看见那场面,但是我就在这镇子上,我可是亲眼瞧见的呀!您说您是听旁人说的,而我是亲眼所见,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觉得咱俩的说辞之中,还是我的更可信一些,您说对不对?”
他神‘色’中有些狡黠,嘴角挂着一抹笑,神情中就透着一丝无赖,显然,这件事他是一定要抵赖了。
闻安臣心中已然是勃然大怒,只不过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把这怒火给压了下来,沉声道:“好,本官就不在这件事儿上与你纠缠。我想问你,那三大车绸缎,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卖本官一个面子,把这些东西‘交’出来吧!”
“哎哟喂,闻大人,这次您可是来晚了。”
耿义很是夸张地一拍脑‘门’儿一跺脚,满脸懊恼道:“那三辆马车还有上面的那些生丝绸锻什么的,都已经让我给发卖了。”
“什么?发卖了?”
闻安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盯着耿义,寒声问道。
耿义却是丝毫也不畏惧,就像没有看见闻安臣的表情一般,高声道:“对呀,闻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你若是不拿银子,我便扣了你的货物,只是这货物堆在咱们这儿,也不大好保存,若是坏了那可怎么办?那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你这货物到我手里头也不能变成现钱啊!咱们却是需要用银子的给上边儿‘交’代的,所以我们扣下东西之后,一般若是能发买了,便立刻就现场发卖了。”
“昨天那三辆马车,还有上面的那些生丝绸,不到傍晚时分就都已经被人给买走了。”
闻安臣眯着眼瞧着他,沉声道:“哦?都卖了?卖了多少银钱?”
“哎呀,不多,不多。”
耿义伸出五根手指头,笑道:“只卖了五十两银子。”
他这明显就是在扯淡了,那三大车生丝加上绸缎布匹,价值何止五百两银子?他们这些巡检司的人都是懂行的,怎么可能如此低价变卖?只不过他摆明了要抵赖,闻安臣此时却也没什么办法,他还能说什么?
便又问道:“那那几辆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