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臣是三月份进的州衙,按理说发给九个月的就成,但黎澄还是给他发了全年的。
州衙二堂之中,闻安臣跪在地上,接过黎澄递来的一封银子,而后磕头道谢。
十二两纹银,还不到一斤重,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
“得亏出京之前找人拆借了一些银钱,若不然,只怕你这薪俸,本官都发不上来。”
黎澄淡淡笑道。他这话说的内容很是凄惨,但他神情却很平静。
按照朝廷的规定,黎澄的年俸不过百石,其中十分之六七直接发给米,剩下的折合成宝钞。真要是算下来的话,一年下来,也不过就是几十两银子,还未必有南北二京这样的大城市里一个卖油的小贩儿挣得多。
光靠这么点儿钱,要养活自家妻儿都不够,更被说还要养活整个州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这几百口子人。
他说这种话,闻安臣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道:“是您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