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口中所说的赵管家,就是赵青。
因为平叛有功,宋辚格外开恩,不仅许阮宝生二人提前告役出宫,就连赵青和马诚,也一并许他们离开皇城,不必再留在宫中。
这两年间,宋辚放出的人不少,宏佑帝殡天,魏皇后和一众嫔妃也在战乱中死伤无数,留下来的女眷们,宋辚一律将她们挪出皇城,另行安置。偌大的皇城之中,只剩下康乾宫中还有人居住,其余宫院尽都是人去屋空,再无他人。
没有女眷,宫里也就没有必要再留那么多人伺候,正好借此为由,将宫中的人事彻底清理了一遍,自愿出宫的都有赏赐,想留下来的也不勉强,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如今的皇宫之内,比过去冷清不少,不过人少是非也少,倒也省了不少心思,也算得上两全其美。
正说话间赵青和云秀已经迎了出来,早有小厮给他们报信,二人一听阮云卿来了,便迫不及待的接了出来。
“小二。”
云秀远远就喊,阮云卿连忙走上前去。赵青给宋辚见礼,一礼过后,他转头看着云秀和阮云卿说笑,目光中温柔无限。
宋辚苦笑不迭,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来这里,因为每回来了,他的云卿都得被马元、赵青他们抢去,连话都顾不上跟他说了。
不由得长叹一声,宋辚迈步跟了上去,只要阮云卿高兴,这点小小的委屈,他也只好忍了。
马元一见阮云卿,便乐得眉目舒展,吩咐人安排酒宴,晚上他要和阮云卿痛快的大醉一场。
赵青下去张罗,很快酒宴摆上,马元让赵青和云秀留下,一同用饭。
云秀瞧了宋辚一眼,他有些怕他,就怯怯的躲在赵青身后,偷眼瞄着宋辚。赵青温柔浅笑,拿袍袖遮掩,悄悄将云秀的手握住,示意他不必害怕,跟自己来就是了。
云秀红了脸颊,任赵青拉着,局促的在阮云卿身边坐下。
赵青向宋辚告罪,宋辚笑道:“你也不是外人,不必拘礼了。”
赵青这才落座,紧挨着云秀。又把马诚也叫了过来,热热闹闹的凑了一大桌子。只可惜连醉不在此处,他如今已是御马监提督,与陈达一起,掌管着御林军两万人马,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兄弟们小聚,他也时常脱不开身。
马元说声开席,众人欢聚一堂,饮酒谈笑,一直闹到天近三更,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起来,马元说什么也不放阮云卿走,他让宋辚先回宫去,留下阮云卿来,多陪自己住上几日。
宋辚不由得苦了脸。这一路真是历尽坎坷,好不容易把阮云卿接回来了,眼看到了家门口,不想却在这里,又让人截了去。
阮云卿生怕宋辚闹脾气,急忙收拾了行装,将宋辚送下山去,并一再许诺,说自己就住两日,一定回去。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马元那个不要命的倔老头,宋辚还真有些怵他,这人浑不讲理,而且极其护短,把阮云卿这个干儿子看得比命都重要。阮宝生还怕阮云卿受委屈,也不瞧瞧,现在的阮云卿,是他能欺负得了的么。别说什么打骂了,就是平时说话的声音大点,让马元听见,这老头儿都得跟宋辚吹胡子瞪眼睛的,把他好一顿数落。
宋辚闷闷的下了山,路上嘱咐阮云卿早点回去。
阮云卿连忙答应,宋辚这才安心回京。谁料这一等又是三日过去,直到第三天傍晚,探了无数次路的莫征,才回来报道:“翊王千岁回来了。”
一听说阮云卿回来,宋辚便把手里的奏折一扔,交待顾元武道:“大伴,朕有要事要办,赈灾的事就有劳你了。”
他说着话就往外走,也不容顾元武反驳,一溜烟似的出了屋子,转眼就没了人影。
顾元武不住叹气,一个劲儿的摇头,直叹自己好生命苦。原以为宋辚登基,他就能卸下重任,和宁白离开京城,云游四海,过些自在日子。没想到宋辚登基之后,他倒比先前忙了十倍,还得时不时的应付宋辚随时扔给他的一大摊子事,当真是苦不堪言。
宋辚出了宣政殿,就一路往康乾宫去。
还没进寝殿,阮云卿就迎了出来,躬身施礼,笑道:“皇上回来了。”
宋辚快步上前,将阮云卿拥入怀中,拉着他直奔寝殿,拖拽到床榻之上,便倾身压了上去。
许久未曾进入的身体紧/窒而灼热,阮云卿一面颤抖,一面调整着身体,他哆嗦着承受着宋辚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侵袭,在攀上顶点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宋辚久久不愿出来,他抱着阮云卿,亲吻他汗湿的脊背,口中不断呢喃,“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阮云卿重重点头,这样刻骨的思念,有过一次也就够了,他再也不会离开京城,离开宋辚身边。
倦意袭来,阮云卿沉沉睡去。宋辚也在身体的极度发泄后陷入了深眠。
心头的喜悦让宋辚难以安睡,天还没亮,宋辚便睁开双眼。转头瞧了瞧身边,阮云卿依然沉睡未醒,他悄悄在床边摸索,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一副画来。
画上别无他物,只有一个人半伏半卧,躺在床榻之上。画上的人不着寸缕,玉雕一样的身体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的腰背薄而有力,并不夸张的肌肉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