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却有他自己的道理:“既然敌人比我们都强,我这种实力和你这种实力又有何差别。”
还不是都只能被堵在外面。
他说这话原本只是为了辩解,易文舒却听出这小子对自己的轻视,一口老血哽上喉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反驳道:“至少出了事我能保证自己安全逃离,而你却不行!”
江远讥讽道:“会逃命很值得自豪吗。”
他他他一个成年大叔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噎住,易文舒一口老血再次哽在喉头,直觉会被这小子气死,扭过头小心眼地不给他解开限制。
江远哪里会看不出他的想法,阴险道:“我回去告诉师父,说你面对敌人的时候对我下了不能动的禁制。”
易文舒啧了一声,一脸可惜,“小青这么乖巧,怎么带出来的你蔫坏。”
江远被解开禁制后动了动筋骨,跳上墙头小心翼翼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易文舒不知何时也跳了上来,不计方才被轻视和噎住的前嫌,在他耳边说道:“我曾和华夫人交过手,她虽与我同级,但对于处在突破状态的我并无威胁。真正有威胁的,是近日才出现的她的帮手……境界至少是中级武灵的人。”
江远神色一动,他的师父高深莫测,华夫人已是低级武灵,而易文舒却是突破状态,现在又来了个至少是中级武灵的帮手,这青龙镇,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江远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易文舒撇嘴:“他比我高一个等级,若是存心隐藏行踪,我不可能探查得到。不过,以他的实力无需刻意隐藏,我又感受不到强者的气息,他可能并不在这附近。”
江远听完他的话也记完了隐藏在暗处中武者的位置,为了防止暴露又跳下来,严肃道:“我来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华夫人在午时会展开某项行动,表面目的是扰乱李府,真实目的我还没有想到。”
华夫人是这李府的女主人,尽管这李府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但若是李府出了事她必然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实在让人想不通她为何会主动找人来毁了李府。
易文舒年轻时也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华夫人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甚至比青远二人了解得更多一些,稍一思考便道:“我认为华夫人这是要展开报复了。”
江远还不曾想到这里,疑问道:“报复什么,向谁报复?”
易文舒斩钉截铁道:“李府家主,八年前的变心之仇。(
江远质疑道:“这八年间报仇的机会一定不少,她要报仇早就报了。”
易文舒说道:“也许她只是在等一个最能打击负心男人的时机。总之,她没有别的目的了。”
江远低头思考了一会,觉得以华夫人的性子和实力,惹她的人早早就见了阎王,恐怕不会费这么多周折去实施报复。普通人说错一句话便是没命的下场,那个伤她最深的人却能风风光光活到现在,若说她的心中没有怨恨,恐怕没有人会信。
江远说道:“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可知华夫人为何一直想方设法要得到寒玉?”
易文舒摇头:“不知,寒玉功效范围太大,其中以蕴含大量武气为最,恢复武体为次,其它大大小小的用处也都不少。”
江远沉吟道:“据我了解,华夫人只知寒玉起死回生之功效。”
易文舒讶异道:“起死回生?”
江远看向他。
他微抬起下巴,向远方眺望,一脸回忆的模样,遗憾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否则……”
他说了一半没说下去,却不是为了吊江远的胃口,而是一旦开始回忆,便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江远迟迟不见他回答,只得开口提醒,问道:“否则什么?”
稚嫩而冷静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易文舒感叹道:“否则大哥的儿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这样市侩、狭隘,却无比让他们心疼。
江远低头思考了一瞬,这就是老头当初说的引起他那乖孙性情大变的原因了吧。
一听就是有故事,还是长长的那种,江远赶紧打住,说道:“既然她以为寒玉可起死回生,就证明她有需要起死回生的故人,我在这待的时间不长,你且想想是否有这号人。”
易文舒也赞同江远的观点,认真回忆道:“多年前她曾为李家家主所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怎么也不肯回家。她家里人便派了人来虏她回去,那人正好同她一起长大,又暗恋她多年,禁不住她的哀求“误”与坚持“大误”,只好答应帮她隐藏行踪。”
江远问道:“死的便是她那个青梅竹马?”
“就像他可以找到当年的华夫人一样,华夫人的家人也同样可以找到他们俩。那人为了保护华夫人心中的坚持,在与自己人的打斗中丧命,而华夫人的家人,因为那人的死,也从此宣布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那人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华夫人的如愿以偿。不知华夫人本家是?”江远沉吟半晌,分析道。
“她自称是姬华,姬姓家族太多,倒也没几个展露头角的,我们也想不出是谁。”
江远正想说话,突然听到风声,还未侧身去躲就被易文舒拉至身后,他探出头一看,正是两人方才讨论着的华夫人。
此时华夫人刚从地牢出来,见到江远不禁乐了,道:“我原本还遗憾着没将你一起抓来,想不到你却自己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