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荞被呵斥一顿,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警惕过头了。
她讪讪的收起左轮手枪,咬着唇不说话。
慕容弈见状,脸色更加难看,“怎么不说话?你刚刚那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你认为爷要抢你的武器吗?”
白芷荞垂下眼敛,不做回应。呵呵,总不能告诉慕容弈,她就是这样认为的吧?
“你觉得,爷想抢下你这个武器,你有能力护住它吗?”慕容弈不依不饶的问出声。
白芷荞弱弱的抬起头,如实回应道:“没有!”
以她和慕容弈现在的距离,不等她将枪内的子弹上膛,手枪应该就被慕容弈抢走了。汗滴滴……
慕容弈恶狠狠的瞪视白芷荞,“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芷荞见慕容弈没打她左轮手枪的主意,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圆滑的一面再次无节操的展现出来。
“王爷,你别生气,也别激动。要知道,你可是受着伤呢!”白芷荞冲慕容弈挤出一个友好的笑意,明显是打算将此刻的尴尬翻篇带过去。
慕容弈倒也给她面子,没再咬住她不放。他哼了声,悠悠的转过身,无声的示意白芷荞为他看伤。
白芷荞在慕容弈转过身时,就看到了射在他背上的箭羽。万幸的是,他与赵蕾的情况差不多,也没有伤及到要害处。
只不过,看箭羽保留在外面的长度,白芷荞可以肯定,慕容弈伤的比赵蕾深,也比赵蕾重。
“你要看到多久?拔箭啊!”背对着白芷荞的慕容弈,久久等不到对方进一步的动作,这便不耐烦的催促出声来。
白芷荞听得这话,心头紧了紧,“王爷,你这箭刺的太深。虽未伤及到要害处,但是难保没穿透动脉血管。我觉得还是不要拔掉为妙,等回去后让随行的太医确定一下……”
“啰嗦,让你拔你就拔!”慕容弈打断白芷荞的话,语气不爽。
白芷荞没敢由着慕容弈胡来,她绕到他身前,伸手就朝他怀里摸索。
“你……”慕容弈正要说白芷荞占他便宜,却见对方手快的摸走他随身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绕到了他的身后。慕容弈深吸一口气,有些郁闷了。
白芷荞绕到慕容弈身后,按住箭羽的一端,随即手起刀落,生生斩断了箭羽的一半。
她语气凝重的对慕容弈说:“王爷,就先这样吧!我斩断了箭,减少行走时对你伤口造成重力施压。至于拔箭,还是等回到驻扎地那边让太医来吧。”
“怂!”慕容弈以为白芷荞不敢拔箭,白了她一眼,丢出这么一个字。
白芷荞认怂,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给慕容弈拔下这支有可能藏匿生命危险的箭羽的。
“王爷,你受伤了?”身后传来流风和追月惊讶的询问声。
这两个心腹,之前急匆匆的赶来,然后就被白芷荞指挥拖尸体去了,根本不曾留意到慕容弈受伤的事实。
此刻拖着尸体回来,眼见慕容弈后背上插着半支断了的箭羽,纷纷猩红了双眸。
相比较于流风和追月的不淡定,慕容弈这个当事人却一脸平静,丝毫没被重伤影响到的样子。
他淡声应道:“本王无碍!”
流风见慕容弈这么说,只能压下心头的关切之情,扭头指着拖回来的尸体诉说道:“王爷,王妃,那些杀手的尸体已经拖回来了!
属下发现,中箭的杀手们都还有一口活气儿。我们已经补刀,将他们全部斩杀。至于那些断气儿的杀手们,属下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们的身上或眉心之间,竟然都有一颗不大的金豆子。而那金豆子,似乎就是置他们于死地的凶器,不知……是为何物?”
流风话音落地的同时,他身旁的追月也提出疑问,“属下们一路赶来救援,期间听到一连串儿类似于燃放炮竹的声音,难道与这凶器有关?”
两个好奇心浓烈的人,下意识问出心中的疑惑,令白芷荞眸光瞬间眯紧了。
她开枪的声音,的确堪比燃放炮竹。在这四面环绕的深山,怕是不止流风和追月听了感到好奇,其他人也会产生浓烈的质疑。
她只想着将看到她使用左轮手枪的弓箭手们尽数歼灭,没有顾及太多。眼下,被流风和追月一句连一句的询问,白芷荞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她拧着眉头看向慕容弈,生怕对方在心腹面前说出她的秘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慕容弈看出她的紧张,牵住她的手无声的拍了拍,算是在安抚她。
随后,他阴沉的对流风追月回应道:“不该问的别问!”
流风和追月囧了囧,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听慕容弈先行开了口,“你打算毁尸灭迹吗?”
很明显,他这话不是询问流风和追月,而是在询问身旁的白芷荞。
关于白芷荞那个威力无边的奇怪武器,慕容弈心头虽然很好奇,可是当前的情况容不得他细问,所以他压下好奇心不问,甚至好心的维护白芷荞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白芷荞听着慕容弈的询问,面色阴冷的摇头,“不!我要留着这些人的尸首,好好敲打一下他们背后的主子。”
她说话间,甩开慕容弈的手,大步走到一名眉心中枪的死尸身旁。
只见她蹲下身子,用慕容弈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对准死尸眉心处轻轻一挑,一枚染着血的子弹便被挑了出来。
“王爷,给我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