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美这才发现,其实现在最需要安慰的是宋至诚而不是何雨欣,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懂了宋至诚眼里的伤痛,那仿佛被**了一样的痛苦,宋欣美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爸爸,你别难过了,欣美陪着你。”宋欣美难过的说道。
宋欣美求助的看向希南和朗士雅,然而这两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变故中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欣美阿爸,你也别伤心了,现在你心里难过,想什么都想不明白的,过些日子你心平静下来了,再去想想,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对吧。”
希南看到宋至诚如此伤心,她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她没读过书,对汉语也是一知半解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表达了她心里所想的意思。
朗士雅却知道,他是个男人,如何不明白宋至诚心里的痛,他想如果当初朗志群是一个男人害死的,如今王芳又投入到那个人的怀里了,那他可能直接会去死掉,活下去的意义都不大了嘛。
所以他没出声,重重的拍了拍宋至诚的肩,宋至诚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大家都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他抬起头来,笑着说:“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先回去吧,谢谢两位带欣美回来,现在我带着欣美出去吃点东西去,估计小家伙也饿了。”
看着宋至诚故作轻松的样子,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也许真的要留出点空间来让他跟欣美单独待着,或者是他自己一个人单独待着,发发呆,让心里横七竖八的伤口快点好起来。
于是朗士雅和希南也就告辞了,没想到送宋欣美回来,还送出这么大一件事来,他们也想不通,明明欣美来这段时间一家人都其乐融融了,为什么何雨欣还要这么想不开,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总是妄图得到更多,更好,但最终却发现鸡飞蛋打一场空,原本有的都失去了。
宋至诚带着欣美去吃东西,宋欣美一直偷偷的看着他,感觉他突然间就老了很多,宋欣美这才明白,并不是妈妈被赶走了,而是妈妈真的彻底的伤了爸爸的心。
她突然间想到了宋至诚说的那句话:“爸爸没用,做不到原谅妈妈。”这句话的里面有多少伤心无奈和悲凉真的不是她这样的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能够体味到的,所以一路上她不敢说话,一直只是偷瞄着爸爸的脸,那张脸一点点生机都没有,死灰一片。
“干嘛一直偷偷看爸爸?”
“被发现了呀?”宋欣美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还不发现,你小眼睛贼溜溜的转。偷看爸爸干嘛。”
“看爸爸是不是还在生气,爸爸生气我会害怕。”
“哎……傻孩子,爸爸没有生气了,爸爸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宋欣美当然知道,缺了妈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此时对于爸爸来说,妈妈就是他心里最深最长的那道伤口,妈妈这一刀砍得太无情,几乎把爸爸的心砍成了两半。
“爸爸,欣美唱歌给你听吧。我把措姆的山歌改成汉语的词了,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欣美还会唱山歌啊。”宋至诚来了兴致,也许更想的是用别的事情把现在这些烦心伤怀的事情全挤出脑袋。
“唉,山上青草香哟,羊儿上山来耶,哪里有青草哟,哪里就有羊羔耶,阿妈背竹篓,背个小乖乖哟,上得青山来哟,唱个小曲儿哟,青草香,青山上,阿妈教我采山菌,阿爸教我打豺狼。措姆孩子山里长,措姆孩子哟,山里长耶。”
宋欣美的歌声悠扬,仿佛这喧嚣城市里面流过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水,泉水叮叮咚咚的响着,让人的心立刻就平静下来了。这歌声讲的是一家三口甜蜜又美好的生活,让宋至诚心有点难过,他偶尔也会想,如果今天不把这事情说出来,就当一个傻瓜,现在他就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有家有老婆,幸福得很吧。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消失了,如果哪天齐富瑞回来了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那就像当初自己去求他放过自己父亲的时候,他踩着自己的脖子说,:“你玩老子的女人,老子就玩你爹,你个穷鬼又能怎么样呢”一样的,这样的情景,宋至诚不想再次发生了。
他在想当初他那样爱着何雨欣又怎样,他赔上了父亲一条命,齐富瑞用那样卑鄙的手段诬指爸爸手术失败,害死患者,最终让父亲含恨自尽,一切都无法挽回。
就算看到父亲的遗嘱说叫他放弃何雨欣,说这个女人最终将会害了他一生,他最终都没有放弃何雨欣,他一路上始终如一的爱她,没变过。
他此时觉得他最最对不起的是父亲,虽然这些年,他已经帮助父亲洗刷了当初的冤屈,也把齐富瑞当初的罪行给揭穿,让他家里因为他而落败,那又怎么样,他直接给了他一顶华丽的绿帽子,让他终身都无法翻身,他还能说什么?苦笑一声,宋至诚将思绪拉回。
他们到达了吃饭的地方了。
这时候电话响起,何雨欣约他明天八点去打离婚证,此时他心中一痛,原来真的到了放弃时,他仍旧还是舍不得,爱到如斯又如何,换回来的只是可耻的背叛而已。
他只回了一个好字,其他也不想多说了,继续带着宋欣美去吃饭去了。
第二天,到了民政局门口,他发现何雨欣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本能的就想上前去问问她怎么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感觉自己心里根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