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暄将苏善蕴紧搂入怀说:“善蕴,人的一生,并非所有事都是靠个人的意志力就能成事的,有时决定一件事情成败的恰是那些外在的因素,所以我们得全局考虑。”
苏善蕴点了点头。
“你现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在我的羽翼下幸福地过日子,你不需要太坚强,不需要太能干,你只需要每天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燕锦暄又说。
“嗯。”苏善蕴低声应着,将脸紧贴在他的胸膛。
她觉得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不过如果他不宠她、不疼她、不保护她,她也不会这般离不开他。
正如他说的那样,她也把他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过了好一会儿。
苏善蕴想起自己求的签来,便将那签的内容以及老住持解签的话原原本本地跟燕锦暄说了。燕锦暄听毕望着她说:“看来现在并不是我们和严世冲对着干的时候。”
“您也这么认为吗?”苏善蕴问。
“嗯嗯,皇上也改变了主意,所以那个整顿计划也变了。”燕锦暄说。
“直接整顿确实是太冒险了点,毕竟严世冲的势力太大了。”苏善蕴轻搂着他的颈脖说。
“是。”
“那您还要负责此事吗?”苏善蕴问。
“暂时不用负责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想到那支签上说的话她就不免揪心,生怕他会在此次整顿中出意外。
好在现在不用了。
“皇上想了个什么法子?”
燕锦暄便附在她的耳朵说了。
她听毕连连点头道:“这样更好!”
又想到两年后燕家可能遭遇的灾难,苏善蕴便说:“二爷,这两年里我们尽量低调点过吧?”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要不是我必须管的事我都尽量不管。”燕锦暄将脸埋入她温暖的脖子间说。
尽管今世的事情未必还如前世那样,可是他也做足了预防的准备。
有些事情不到发生的那一刻谁也说不定,所以即便一向英明果敢的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勇往直前,唯独在亲情和爱情上他不敢有丝毫的任性。
因为那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马车慢慢地开着,穿过无数的大路和小路、山坡和平地。终于到了富灵山谷。
燕锦暄抱着苏善蕴下了马车。
“去备洗澡水。”燕锦暄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吩咐龙嬷嬷。
龙嬷嬷赶忙小跑着进了房间。
燕锦暄便将苏善蕴直接抱到沐浴间里去,并吩咐龙嬷嬷道:“夫人的手和脚都有伤,你给她沐浴时手放轻点。”
“是。”
“待她沐浴好时叫我一声。”
“是。”
当苏善蕴躺进那桶热乎乎的水中时浑身的血脉便都舒展了开来,原来还有点冰冷的手和脚此刻也变得灵活了。
燕锦暄站在外头静静地听着里面的水声。一颗心才慢慢地定了下来。
他让宋嬷嬷去外间将那个药盒子拿来。
宋嬷嬷便赶紧照办。
药盒子里有治疗擦伤和红肿的药。
燕锦暄从里面拿出两瓶来细细地调匀。
当苏善蕴沐浴完毕燕锦暄便进去将她抱了出来。
“下山时脚一定很疼吧?”燕锦暄问她。
“当时没怎么觉得。”苏善蕴乖巧地答道。
燕锦暄就更觉心疼了,亲着她的侧脸说:“真是个傻姑娘!”
苏善蕴便趁机回亲了他一口。
燕锦暄将她放到靠背椅上,轻轻地挽起她的衣袖。
她手掌、手心和手臂上的伤痕便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药水刚涂上去时有一点点辛辣感,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他柔声说。
“好。”她一边应着一边主动地将手抬到他的跟前。
燕锦暄遂拿棉花蘸了药水细心地帮她涂了起来。
在他一脸专注地给她涂药时她就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心想:自小到大。印象中就连我娘亲也没有这般细心待我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很爱很爱她啊!
苏善蕴的眼眶忍不住一阵发红,忍不住俯头去亲他的脖子。
“二爷。”她柔声地叫他。
“嗯?”
“您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
燕锦暄抬头望向她,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欣喜。
“你也是。”燕锦暄说。
当他给她涂脚时她便望着他轻轻地吟唱起一首曲来: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①
苏善蕴的嗓音清婉,又唱得极其动情,一字一句有如一汪清泉般流进了燕锦暄的心田。燕锦暄忽然雅兴大发,笑着说:“我拿琴来帮你和如何?”
“你会抚琴?”苏善蕴吃惊地问。
“嗯。”他微笑着帮她穿好鞋子,大踏步地到房间东侧的案几上去取琴。
“天啊,我认识您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您会这个。”苏善蕴说。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他笑着说,将琴放在了她正对面的那张雕花桌子上。
他将袖子利落地一甩,便露出了修长好看的手臂。
右手在那琴弦上轻轻一挑、一勾,清越而不失深沉的旋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