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姬澈的意思,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眯缝这眼睛看过去,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我就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也明白了他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像……,像一个龙头!”
下面那一片废墟的轮廓,像极了一个腾飞怒吼的巨龙龙头,黑青色的废墟横卧在碧绿的草地上,层次分明,十分的清楚,我转头看向姬澈,等着他说是或者不是,他正看着山下的废墟,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座城太过古老了,可以说和我那间房子是同一年纪……”
听到这里,我怎么觉得他说起这话来,有点司徒安的感觉了。
“这件事在登桓山上并不是秘密,但凡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知道一个传说,那就是九劫魔剑。”
“魔剑就是在这座城里出世的?”我看着姬澈。
他点头,“龙城就是魔剑的出世之地,当年登桓山上人口虽是不盈,但远比现在密集,现在登桓山上的居民,大多,都是那场浩劫之后,残存下来的人们。”
我看着山下的龙城废墟,其实这里的建筑虽然大多破败不堪,但是只要仔细去看的话,就不难发现,这些建筑的破败并不是因为打斗或者其他非自然原因破坏的,而是因为建筑存在时间太长而自然的坍塌损毁,其实很多房屋除了长满杂草之外,几乎都没有什么损坏。
阿狼坐在地上,像是一条狗一样乖乖的看着下面的废墟,我摸了摸它的狼头,在阿狼身边的一团杂草上坐下身子,侧过脸看着白发舞曳的姬澈,“那一场浩劫,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姬澈定了定,摇头,“我也不清楚,我这个登桓山的尊主,其实只是个顶包的,很多关于登桓山真正的秘密,我所知晓的,也并不多。”
我问,“为什么?你不是说,上一任主人在离世之时,会告诉下一任主人登桓山真正的秘密吗?”
姬澈苦笑一声,“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登桓山的主人姬祁,他的死太突然了,他除了告诉我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之外,并没有告诉我其他更多有关登桓山的秘密,我只是在他临危之际,接了命令守护那件东西而已,而登桓山真正的秘密除了师父,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那些登桓山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随着师父的死,成了永远的迷。”
我眉头皱了起来,心说,难道登桓山的秘密,就这样失传了?我之前的推测,得不到姬澈的佐证了??
姬澈坐在我身边,看着山下巨大的废墟,看着我,轻轻道,“我想,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应该是你最感兴趣的。”
我一听,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出来看着他,示意:你说吧,我听着!
他转过头,看着平原尽头,神情变得飘忽起来,像是陷入了一段长长的回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得低沉起来。
“你应该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一个时间,一十三年之前,其实这个事情要说起来,却是要比这个时间还要遥远,得从二十五年之前,发生在靖国王都之中的那一场大火说起。”
我知道姬澈要对我说什么了,这一段事柏烨虽然对我说起过,但是他说的比较笼统,而听姬澈现在说话的口气以及他脸上沉沉的表情,看样子是要把这件事完完全全的讲出来,他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最清楚其中细节,而柏烨给我说的,大多都是传言。
事情经姬澈自己亲口说出来,应该会比柏烨所说更加的生动,甚至于,可能更有一些谁人也不知道的隐情夹杂其中。
我心想,这一定是一段顶要好的戏文段子,有王庭秘史,有恩怨情仇,有王权争斗,有兄弟反目,还有痴心nuè_liàn……这些被靖国花了大力气抹去的历史,我有可能再一次去感受一回,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激动和一点微微的不安,我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姬澈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之中,可能会有一些我接受不了的东西在等着我。[看本书请到
可是我现在的心态已经放的很端正了,我甚至有点后悔,明知道要听姬澈说起一些绝密到极点的往事,怎么在跟他来这里之前,没找司徒安要两捧瓜子儿……
二十五年之前,靖国王都深处,忽然燃起一场大火,这在正史之中有过记载,但事实却不像正史之中所记载的那样,因王妃产子,宫女慌忙之中打翻了一盏桐油灯,引燃了幔帐而导致整个寝宫被焚毁,想想就知道,王妃产子必然是大事,而且还是靖王第一个孩子,那必然会是大事中的大事。
这样一场大事中的大事,伺候的宫侍宫女自然不会是少数,就算有宫女不慎打翻了宫灯,也必然会有人立即发现才对,又怎么会任由大火烧起来?
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姬澈的母妃诞下的却是一对双生子,可惜,她并没有见到她这一对儿子一眼,就永远的被化作了尘灰,守宫的禁卫在寝宫之外筑起了一道人墙,任何一个想要从寝宫火海里逃出来的,都被被这些禁卫割断喉咙,扔回熊熊烈火之中。
靖王得子又同时丧子的消息开始被人为的传播出去。很快就直达天听,到了幽王的耳朵里,幽王扶额叹息一声,赏下一些金银珠宝给靖王,以示安抚。
被掉包出来的姬澈和羽华,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子欣和羽华,但是我习惯了姬澈这个名字……,他们在一户寻常人家长到了三岁,就被秘密的送到了登桓山,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