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坐在原处,面前一堆燃得正旺的篝火,望着步履蹒跚的管彤,林子不大,也就十来丈的大小,她很快的就走出了林子,进入那一片废墟荒海之中,黑色的荒海,白色的裙衫,一头黑发在风中凌乱,往前不远就是齐国,那里,将会是她命里的归宿。( $>>>)
绿衣女子从树上飘飘落下,在我们面前坐下身子,双手捧着下巴问我们,“你们听见她刚刚在司徒风的耳边说的是什么吗?”
我和姬澈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她笑了笑,是童真的笑容,“她说,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等我!”
“什么,她……”我猛地站起身子,刚要朝管彤追过去,却被姬澈拉住,他望了望管彤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这是她选择的命,随她去吧。”
这便是命吗?
“可是……”我还要在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绿衣女子站起身,也朝管彤的方向望过去,无奈一口长叹,“乱世佳人,怎样都是抵不过命运的,她这样的美人,虽有着无双的美貌,到底是不过命运的玩物罢了,既然如此,那些美好的事都放在心底岂有不好?为何非得如此?”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听说黎国已经整整四年都未下过一滴雨了,我便送你们一场雨,以后的争乱兴衰,管彤又能给你们黎国争取回来多少,就看天意吧。”
她伸出雪白的手指,指着漆黑的天幕缓缓的虚空一划,原是漆黑的夜空之中兀然升起一道碧绿色的烟霞,像是薄薄的云雾一般顷刻间布满天际的每一个角落,广袤的夜空里闪过道道绿色的霞光,滚滚乌云犹如万马奔腾一般从遥远的天边急速的涌过来,像是要将整个天空都给吞没掉。
滚滚乌云顷刻布满天际,狂风大起,吹得茂密的榕树一边倒,一场瓢泼大雨顷刻及至。
她收了手,豆大的雨滴伴随一声声的闷雷瓢泼而下,暴雨狂坠,顷刻淹没天地,浇灭了燃得正旺的篝火。
“姑娘。”姬澈提着青冥往前一步,震惊的问,“你会布雨行云?”他对她抱了抱拳,“在下还从未听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玄术。”
“玄术?”她呵呵一笑,“雪狼公子,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这天下大道,可非玄术一类,再说,这门术法,也并非玄术。”
“哦。”姬澈眉间一挑,“在下是孤陋寡闻了,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指点倒是谈不上。”她微微一笑,一身都被雨水打湿,而那长及脚踝的长发却依旧随风而动,一点也看不出被雨水打湿了的痕迹,而且他那一双赤足走在满是泥污的脏地上,也丝毫不染泥水,她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姬澈,“要论武功,说实话,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不管你使用怎样的手段,是风神诀最高境界的风之化身,还是幽狼噬魂这样的玄术,皆不可伤我分毫,若论速度,风神诀当属天下轻身之术第一,但是我要想跑,凭你一百个风神诀,也别想跟得上我。”她昂头一笑,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滴坠落,脸上颇有几分得意。
姬澈的唇角抖了抖,苦笑一声,“姑娘未免也太过狂傲了吧?”
“随你怎么说啦。”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姬澈,你姓姬?大周王朝的历代帝王也是姬姓,风神诀是登桓山不传之谜,那你是来自登桓山了?不知登桓山的第一任尊主姬洵是你何人?”
姬澈脸上神色陡变,“那是我师祖。”
“师祖?”绿衣女子撅着嘴巴点了点头,死在思索,“如此算来,你是登桓山的第八代传人了?姬无言,姬裕,姬湜这些人都是你的先辈了?”她顿了一会儿,往姬澈走过去两步,停下,“算算辈分,那姬祁该是你师父了?不知他现在可还好?”
姬澈的脸上有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凝重,“姬祁正是家师,普天之下能知登桓山存在的人屈指可数,更能说出历代先辈名讳之人除了在下跟他之外,无人知晓,不知姑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绿衣女子打断姬澈的话,问道。“不知姬祁他现在还好?”
姬澈顿了顿,“家师已离世多年。”
“离世?”她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算算岁数,他今年也不过四五十岁,怎么会离世?”
姬澈低下头,沉沉道,“在十三年前的一场动乱里,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原来是这样。”绿衣女子垂下头,摇了摇,“那你刚刚说的他,是谁?”
“这个……”姬澈挤出一丝笑容,“这个不便说与姑娘听。”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可以跟你们一段吗?”
“姑娘的意思是要跟着我们?”他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绿衣女子。
“是啊。”她依旧是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澈,“放心,我没有什么歪心思,一来,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二来,也不用你们管我伙食,三来,我也不会要了她的心脏,四来嘛,如果这路上你们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也可以出出力的,再说,我如果要动你们什么心思,根本费不了什么力气的,公子,你觉得呢?”
姬澈无奈笑笑,“的确,姑娘的身手之强,乃是在下生平仅见,你如果要打我们什么心思,的确是费不了什么力气的。”
他浅浅一笑,“那这样说来,公子是答应了?”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