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咋了,就随便问问。”李丑并没有因为“瞅你咋了”就说“你再瞅一个试试”。
更没有出手打人。
他只是将李九真叫过去,说道:“我说九真啊,这好歹也是我兄弟的徒弟,你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把他打成一个死瘸子呢?”
李九真说道:“我事先又不知道他是你兄弟的徒弟,要知道的话,就不把他打成死瘸子,只是打成瘸子就好了。”
“喂,你们够了!”田罗弯脸都气紫了。
这两个混蛋,把自己打成这样还不够,竟如此羞辱。
欺人太甚!
王直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说道:“丑兄,你这话过了吧?”
李丑说道:“我这是在为你徒弟抱不平,很过吗?”
“你刚刚明明加了一个死字,还不过?”
“哦,他还没死么?我看错了。”李丑笑着说。
王直气得声音有些抖:“就算我王直瞎了眼,会把你当成朋友!”
李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要在朋友和徒弟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只能选我的徒弟。”
李九真闻言,登时好生感动,正要说话,李丑就又继续说道:“毕竟,徒弟可以给我养老送终,朋友又不可以。”
“……”
“我期待你徒弟能早日为你送终,到时我必会登门喝这一杯喜酒。这就先告辞了!”王直冷笑着诅咒了一句,旋即蹒跚着去扶他徒弟田罗弯。
“等等!”李九真开口。
“怎么,还想赶尽杀绝?”王直瞪着他。
李九真说道:“我只是想为我师父抱不平,居然会认识你这种是非不分的人,还把你当朋友。”
“我是非不分?”
“不是么?你徒弟是不是没有告诉你真相?人家两口子情缘未了,要见面约会,他却跑过来横插一脚当小三,说什么比武决定谁能成她的老公。”李九真指着林隐莎,“她儿子都好几岁了,这话也说的出口?”
“嗯?是这样么?”王直看向田罗弯。
田罗弯立刻说道:“不是那样的,师父。明明是这个女人说她前夫不断纠缠她,让她很困扰,就请我冒充她男朋友,让那个人知难而退。我才不是小三!”
“可在他们两口子见面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开口让你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还不断地挑衅挤兑她前夫?”
“分明是你们先用言语侮辱我,叫我滚,身为一个武者,我岂能受辱?”
“我可没叫你滚,她前夫也没有这么说。”李九真又指着疯博士,“只有他这么说过,冤有头债有主,你死揪着她前夫不放,算什么?”
“卧槽。”疯博士无言以对。
他还不是听李九真的话,要撮合林隐莎和白过希,当然不允许第三人插足。
结果就是这么被卖吗?
王直听得眉头直皱,忽然摆摆手,说道:“说来说去,也只是男女之间争风吃醋,就因为这个,把人腿打断,你还有理了?”
“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徒弟,明明已经把她前夫打倒在地,还趁机下毒手,要杀了他,这算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她前夫已经被他杀了。她前夫是我兄弟,我为兄弟报仇,本来是要杀你徒弟的,最后我宽容,只打断他的腿,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怪我?”
“弯儿,真是这样么?”王直目光灼灼盯着田罗弯。
“师父,我……”田罗弯低下头,脸色发红,然后又抬头倔强地说道:“师父,我当时并没有要杀他,只是听从你的教诲,比武要全力以赴,不能给对方翻盘的机会。那个人,当时倒在地上,我一脚踢过去,只是想让他彻底爬不起来,仅此而已。”
李九真呵呵一笑,说道:“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说,按照你这种说话,我也可以说我当时打断你的腿,只是防止你再爬起来。”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才是前后不一,耍赖皮。大丈夫敢作敢当,像你这样,还是男人吗?”
“你……”
“够了!”王直喝斥。
李丑又叹了口气,说道:“直兄,你这调一教徒弟方面,让我很失望啊。只是争风吃醋,就想要人家的命,这可比打断腿要恶劣太多了。我徒弟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才打断你徒弟的腿哦!他是因为义气而出手,比你徒弟,不知高到哪儿去了。这么一比较,我这个师父,比你也高到哪儿去……你就不感到羞愧吗?”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王直无地自容,深深低下头,“养不教父之过,是我王直做错了,对不起!”
说话间,他猛地一掌,拍向自己的小腹。
他这是要毁掉自己的腹部丹田,自废武功。
李丑将他手抓住,摇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当着我的面自废武功,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逼迫你,那多不好。你……要是铁了心想这么做,能不能再等几个月?到时候人家就不会误会我了。”
“唉,丑兄,你这劝人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了,刚刚那些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王直将田罗弯背起来。
见王直佝偻着身子,精气神严重泄去,田罗弯鼻子一酸,惭愧地说道:“师父,让您失望了,是徒儿不孝,对不住您!”
“别说了,以后就随为师在深山里度过余生吧。”王直一边走,一边说道。
“嗯……”
王嘉乐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忽然觉得那个王直蛮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