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摩西尼,诱惑身,她并非真实的,却又是真实的。
摩诃提婆在冥想之中见过她,然而,他却总也想不起来她的容颜,但是他知道,她的美貌是世间无可匹敌的,它穿越任何时间与空间,展现出无限的让人膜拜的绝美姿态来。
她耳边的金饰,发丝间的珠宝,额头上的提拉克;她脖颈上的珠串与项链,手臂上的臂钏,手腕上的镯子;她身上的纱丽,纱丽上缀着的宝石,脚腕上佩戴的铃铛……它们闪耀着光芒,可是这些堪比日月的光芒却在她的美貌面前失色。
摩诃提婆只是记得这个。
他只记得摩西尼的美,一如那罗延的美。
而摩西尼,她是那罗延的化身,是幻力的展现,是不真实的,可是,那罗延却是最为真实的存在。
那罗延的真实与幻力正是他作为宇宙之主的体现,而摩诃提婆,他热烈地爱着这种体现,尽管他的力量被分裂出去,但是这并不会让他的情感也被分裂,他的这种爱存于宇宙初始,正如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那罗延一样,他的爱意也是来源于睁眼的第一瞬间所见到的那罗延。
这热烈的爱在没有萨克蒂的催动下,仍旧是狂热而又自主的。
摩诃提婆坐在祭坛旁边,为摩奴讲解这世界的起源。
他歌颂着上主毗湿奴,他歌颂着蕴含着宇宙的那罗延,他歌颂着生命的初始与归宿。
正如那罗延会化身天鹅,在梵天的宫殿里赞颂上主湿婆一样,摩诃提婆在这里赞颂着那罗延,他把那罗延的一切都当做是值得崇拜的对象,无论是他的莲花足,还是他的莲花眼,无论是他细嫩的手指,还是他美得如大地一般的发丝。
摩奴倾听着。
他是见过那罗延的神迹的凡人,他知道那罗延的美,也知道那罗延的慈悲,于是,他虔诚地跪下,全心全意地同摩诃提婆一起,赞颂起了那罗延。
而摩奴的臣子们,那些身居高位的刹帝利与被赋予高尚职位的婆罗门,他们之中有人从他们的祖先那里得到了那罗延的消息,于是,也全心全意地崇拜了起来,当然也有人并不愿意崇拜那罗延,因为他们的情感更为专注于其他。
然而,摩诃提婆说道:“那罗延,他是遍入天,他居于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这世上任何地方发生的任何事,所以,他又是梵所化身的玛雅的体现,也就是说,他是幻力之主,而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力的展现。”
这世间万物,除非三相神,没有人能逃脱幻力的束缚,即使是修行万年的婆罗门。
摩诃提婆的话让摩奴想到了灵鱼摩蹉,那伟大的光辉的鱼神,他正是那罗延天的化身之一,他拯救了摩奴,也拯救了凡人,于是,摩奴顶礼他,将他那鱼神的姿态镌刻在王宫之中,镌刻在他的王国之中,也同样镌刻在专门膜拜他的祭祀之中。
而现在,这位圣者为他解除了疑惑。
摩奴不由得心花怒放,他希望聆听更多。
但是圣者却说:“我需要去寻找我的伐罗诃了,国王陛下,伐罗诃刚刚出世,我深怕他会惊扰到夫人伊罗。”
说着,他站起来,去寻找伐罗诃。
而伐罗诃,他正在伊罗的供桌上。
伊罗,这位美丽的女郎,她的身姿曼妙,容颜美丽,她用上好的香膏与酥油供奉在盘子里,任由伐罗诃取用。
伐罗诃,这一只那罗延化身的野猪,它小的不可思议。
然而,伊罗,这为聪明的女郎,她的细腰就像祭坛,她的双眼就像是莲花瓣,她的满头黑发呀,像是智慧的缩影,所以,她对伐罗诃说:“烛火点燃,在我守护着它的时候,它不会熄灭,伐罗诃,告诉我,它不熄灭的是因为它是烛火还是因为我的心坚定不移?”
伐罗诃没有回答。
但是伊罗仍旧在提问:“我的夫君管理着国家,我负责生育这世间所有的凡人,但是我的儿子吠那却离我而去……伐罗诃啊,告诉我,我的孩子他这样的傲慢,他会遭受何等惩罚?”
伐罗诃仍旧没有回答。
伊罗继续提问:“那被拖拽到海中的陆地,它精美绝伦,拥有无数的生灵栖息其上,伐罗诃啊,告诉我,那拖拽它到海底的是哪一位力大无穷的阿修罗?”
当她问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伐罗诃终于开口:“细腰女,你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否会因为现在你与你夫君的选择而痛苦。”
伊罗不得不垂下头:“世尊,那罗延天,万物的起源,我知道是您在与我对话。即便您不肯承认,但是我仍旧感受得到您的目光,您的温柔,您的慈悲,您的一切慈爱就像是母亲就像是父亲就像是我的主,用最为原始的爱来滋养我,于是我出生,成长,成为了摩奴之妻。我知道是您驾临到人间,请享用我为您准备的供奉吧,上主。”
她说着,开始王金质的盘子里摆放那些供奉的物品——奶油、蜜糖、拉杜、酥油、水果……每一样都完美无瑕。
她的供奉得到了那罗延的赞许与愉悦,于是,他享用了这些供奉。
而就在这时,摩诃提婆走了过来。
伊罗站起来,对摩诃提婆双手合十,之后,她用双手虔诚地触碰了摩诃提婆的双脚:“赞美您,摩诃提婆。”
因为伊罗已经识破了那罗延与摩诃提婆的真面目,这让他们在摩奴的皇宫里更为舒适了起来,没有人敢打破王后的命令,所以,他们时不时的失踪也不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