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沙时,每一年中元节清则都会问清漪要一个心愿,若是能替她完成便替她圆了心愿,若是暂时不能完成,便将她的愿望写在字条上装进木匣子里埋在树下。后来渐渐的,这不再仅仅是清漪的特权,每个人都会许下心愿,大家都会合力帮着完成,就像古叔想要的古书《漯河手札》一样,是徐方勇与南竹合力得到的。
南竹捧着酒坛子,脸色泛着红潮,明显是贪酒喝多了些,但还残留着些意识,“殿下,今年我们不许愿了吗?”她这扯着嗓子一喊,众人都看向清则,只见他挪了挪身子,浅浅笑着,“看来南竹今年有心愿呀。”
古叔抚着胡子,笑呵呵的说:“怕不是与去年一样,又要谁替你试新毒吧?”去年这个愿望一出来众人都皱眉了,最后是徐方勇硬着头皮上的,结果满脸的红包在屋里躲了足足一个月才敢出门见人。
清漪看了一眼南竹身畔的徐方勇,“古叔,就算是这个我们也不用担心了,去年躲着的人今年怕是会自告奋勇的。是不是,徐大哥?”清漪这明知故问将徐方勇逼红了脸,旁边几个人都咯咯的笑着,他与南竹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不不,我才舍不得让徐大哥替我试毒呢。”南竹站起来急忙解释,众人更是被她的“酒后真言”逗乐了,徐方勇突然之间被她在众人面前这么表白,脸上憋得通红,谁知道她下一句更是让人意外惊喜,“我今年想求殿下为我和徐大哥主婚。”
说完南竹还捧着脸,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众人先是一愣,但随即被她晚来的娇羞逗得哈哈大笑,就在众人的笑声中,徐方勇上前牵过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跪倒清则面前,“主子,今年我的心愿也是想请主子为我和南竹主婚,我们无父无母,主子便是父母。”
清则拖长鼻音嗯了一声,似乎看起来有些为难,他转向身边的清漪,“你可舍得将南竹嫁了?”
清漪看出清则眼中有一丝玩味,决定帮着一起捉弄捉弄这面前的一对,“殿下,我舍不得南竹就这么嫁了,她年纪还小,再留两年吧,也好与我做做伴。”
徐方勇看出主子与清漪是要逗逗他们,但南竹却沉不住气了,“姐姐,我不笑了,二嘎说我这么大的姑娘在他们村上都做娘了,而且我嫁给徐大哥也可以陪你啊,与从前一样,我发誓!”
“哦?一样?从前你都是陪着我吃饭的。/”
清漪故作为难,一脸的不舍,眼睛偷偷瞄着南竹。
“那以后也陪姐姐吃饭。”
南竹拍着胸脯说,这都是小事,大不了拉着徐大哥三人一起吃。
“以前你都是与我睡一起的。”
清漪追问。
“那以后也和姐姐睡一起。”
这答案一出众人憋着笑意,同情的看向黑了一整张脸的徐方勇。南竹答得不假思索,句句都是她的真心,徐方勇眼神投向清漪求饶,但清漪装作没看到,憋着笑继续问:“都陪着我了,那你嫁给徐大哥作何?”
南竹被问住了,她皱着眉望向徐方勇,“对呀,我为何要嫁给你?吃饭睡觉我都有了清漪姐姐呀……”
徐方勇没想到会有这一个问题,他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众人对他也是深表同情。
清则看他快急着抓狂了,与清漪交换一个眼神,准备放过他了,“那南竹,你不想嫁给阿勇了?”
“不,想嫁!”这脱口而出的答案给身边的人吃了一粒定心丸,众人这一次没有笑她,反而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就行了,你嫁给阿勇不是为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而是因为他是那个让你不吃饭不睡觉也可以的人。”清则这么一说,南竹似乎明白了,她傻呵呵的笑了,“是呀,想着他,有时候就不饿了,也不会困呢。”
清漪拿南竹不知羞这件事也是无力了,她拉过南竹的手,很郑重的对徐方勇嘱咐:“徐大哥,你与南竹就像我的哥哥与妹妹一样,但我以后便只是南竹的娘家人,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疼她爱惜她,可还是想多嘱咐一句,她心思单纯,日后就拜托你护着她了。”
徐方勇郑重的点点头,从清漪手中牵过南竹的手。
南竹听着清漪的话心里酸酸的,眼看着眼泪就快下来了,清则抬抬手,“起来吧,你们的婚事等回京了便给你们操办。”
徐方勇拉着南竹,给清则磕了一个头,古叔抚着胡子与薛太师相识一笑,“总算有件大喜事了。”
“让他们年轻人好好玩吧,我们该回去休息罗。”薛太师与古叔望着那一对甜蜜的新人,顿时感觉自己也似乎年轻了几十岁,回到当初青春热血的岁月,也都曾想与一个人执手到白头的冲动。
而一直在旁边看着不语的孟云峥,心里的触动也非常大,他望着篝火照映下清漪那张笑脸盈盈的面庞,受南竹与徐方勇的勇气感染,也想着该做些什么,起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而清漪与南竹说着悄悄话,清则留意着云峥的突然离去,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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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峥去自己帐篷取了一趟琴,回来发现却不见了清漪的踪影,拉过一旁的南竹,“清漪呢?”
“姐姐去送梨花酿了,最后一碗。”南竹明显有些醉了,喝了半坛子的梨花酿,连打出的嗝都泛着梨花的香气,她抓着孟云峥的衣袖,“你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