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日出.太阳的光芒照射进山洞.微亮的山洞深处.是酣睡不久的清漪.昨夜因为梦吟她难以入眠.知道黎明之际.被疲劳侵袭.才卧在床榻上和衣而眠.
而意外的事.一向天塌下來都能睡得死死的南竹虽也躺着.眼睛却挣得大大的.看着身边的清漪.似乎满脸都写着有心事.
终于是憋不住了.她起身取过斗篷外洞外去.出洞之时不住的回头看.生怕吵醒了清漪.
在碧绿的池水旁.南竹抱膝而坐.她不停的拾起身边的小石子往池中随意的投着.仿佛想着池水比她心里更乱的时候.或许会好些.
“南竹姑娘.”突然一声陌生男人的呼唤.吓了南竹一跳.她倏地起身.带着防备的转身看去.那一声的黑衣.斗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但看着他手中的玉笛.南竹便猜到身份了.“你是影卫笛七.竟然能跟着进來.”
“虽吃了些苦.但在下记性好.托姑娘的教诲.还是跟了进來.”笛七的声音就像他周遭的气息一样.低沉.他那一日跟在她们身后.虽也不小心中招.但好在身手敏捷夺过了.最后乖乖照着她们的脚印一步步踏进來的.
“你找我有事吗.”如果南竹沒记错.这是她第二次见笛七.第一次是那一夜替清则处理伤口时.清则唤他出來的.让她跟着清漪保护她那时候他很酷的说只接受皇帝的命令.但不知道后來是不是皇帝下令了.他一直保护着清漪.
“昨夜在山顶之上.关于药引之血的主人.姑娘是否有所隐瞒.”他是影卫.既然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清漪.那自然一直都在暗中跟随着她.所以昨夜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作为影卫早就学会了接受一切不可能的事.包括自己可能也只是个幻觉.
南竹很想钻到他的帽子里去一探究竟.昨夜她骗过了清漪.竟然沒有骗过暗中的他.她眼神不自然的闪躲.“你问这个做什么.影卫可以管这些吗.”
的确.影卫这一生都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与人交谈.可昨夜听了梦吟的事.如今的他或许也就是个幻想.那何尝放肆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一旁看着已经憋得快郁闷死了.“因为我不信太子会害死清漪.”
就冲着这么一句话.南竹觉得与他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共鸣.甚至亲近了不少.就像终于找到同类人一样了.她不断的点着头.“我虽然和你想得一样.可还是不能告诉你药引之血是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知道.是吗.”
南竹觉得自己还是说漏嘴了什么.所以决定闭嘴什么都不再说了.
“是太子殿下对吗.”
笛七从南竹放大的眼睛与那挣得开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型判断.自己应该是猜中了答案.“看來就是太子殿下.”
南竹认命的点点头.既然他猜出來了.而笛七为清漪出生入死好几次.她也是信任他的.所以干脆为他自己解释了一下.“因为药引之血的主人其实不能随便选的.选动物的血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清漪姐姐自以为重生都快一整年.自然不是动物的血.如果是人血.那便只能选生辰八字相合的人.”
师父沒有教过她.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因为她就是他师父服下的药引之血的主人.她曾经好奇过不知道善为何物的师父为何竟然会大发慈悲收养她.后來当师父将她的血混进那些黑乎乎的药材里她才知道.因为她也是师父采的一味药.她曾经失望过.但是他的师父这么安慰她的:
“再名贵的药材都不会只有一株.但你与我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此生我再找不到与我生辰那般温和的人了.”
笛七何其聪明.听到这里他自然明白了.“殿下受玄铁之毒时.那个算命的就替殿下算过.清漪与殿下的生辰相合.”
南竹叹了一口子.无奈的点点头.她也是昨晚突然想起來的.“所以上一次在殿下生死一线之际.清漪姐才会突然昏死过去.原以为是吓的.现在想來那时候应该也是她在生死关头吧.殿下真的太狠了.竟然拿自己的命做赌注.送清漪姐來着梦境之世.”
笛七突然转过身去.对着花丛背后的一处说着:“你可都听清楚了.”
南竹不知道笛七这是在对着谁说话.刚想开口问.就看他倏地身子一倾又忽然消失不见了.不愧是影卫.而南竹小心翼翼的挪了两步.
在花丛中.南竹看到清漪那一脸的惊讶与木讷.才明白笛七定是将清漪点穴藏在这里.引她说出药引之血的秘密.“清漪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南竹.”清漪的双目似乎失去了焦点一般.“我很想去找他.就算他不是那个他.我也很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将我送來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是药引之血.所以她如果要强行冲出梦境而自残自杀.那么最先死去的就会是他.若不是玄铁之毒时算过.若不是南竹记得.那她万一真的那么做了……
那她便是杀死他的那个人.只是这么想.便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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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篝火一动.清漪身子一震.方从梦中惊醒.她满头是汗.
清漪放眼四周.这里是从毒王山谷回京都的路上.她点着篝火在林子里过夜.靠在树上小睡一会儿.却做了一个梦.一个这些天在不停做的梦.
“笛七.你睡了吗.能陪我聊聊吗.”清漪将南竹留在了毒王山谷.她要去找清则.但不能让南竹违背与常志腾的约定.山谷因为那些阵法和机关也比外面安全.但是这样一个人的夜.显得特别的无助.
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