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听到张三兵卖关子,一脸不乐意,忙嚷道“老爹,哦,大师,究竟有什么秘密赶紧说呗,我们都这么熟悉了,我不会外泄的。热门二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他和张三兵只是半日之交。
“其实你知道也无所谓,这‘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了尸体上。发生的一些效应”
“哦。原来如此,听你说起来,赶尸好像并不是民间传说的那么恐怖呀!”
“傻小子,你知道什么呀,赶尸匠其实不好当呀,他们的生活也是命悬一线,死尸随时可能尸变,加上尸毒,我们干这行,也如同赤脚在刀尖上行走呀······”
其实对于李二闹而言,在这之前,赶尸之事就是一个谜团,但是他知道赶尸人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在医书上看过,“说人死后,关节一样会有连锁反应”,至于能不能蹦,能不能走没法解释,就算屯里活了80多岁的父辈们,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大概是‘生人勿进’的人道关系,因为赶尸基本都是在夜晚进行,白天休息,那看到的机会就更少了,再说那个年代太过封建,大多认为碰上这些太不吉利,谁也不会跟上去凑热闹,越少见越害怕,越害怕越显得神秘。
今日倒好,李二闹过去所有的疑问都能找到答案了。可是他疑惑了,既然赶尸匠这么危险,为什么李三兵还要继续赶尸?
鉴于他和张三兵一见如故,便肆无忌惮地问道:“大师呀,赶尸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干其它的呢?非得在刀尖上跳舞呢?”
“难道当赶尸人,你就真的不害怕吗?”
“呵呵,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并且那些都是死人,其实死人往往比活人更单纯。”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突然咽了回去,接着凝视了一下墙角的光火,急忙转移了话题。
“孩子,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赶尸人的。”
“我知道,你说过要过很多关,有很多本事,还要长得凶恶才行嘛!”
“孩子,你还小,别把很多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此时张三兵又望着那墙角的灯火,沉思了一秒,眼里闪过一丝悲凉。
李二闹见状,忙问
“大师,没事吧?”
“没事。”
“那你赶紧接着讲你刚才说的呀,······”李二闹迫不及待地说,这十五岁的小伙子,智商是高,但是情商就不见得了。
张三兵见李二闹如此有兴趣,收起来悲伤说:“当赶尸人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是,这个人或者是克死过父母,或者是克死过兄弟姐妹,或者是克死过子女······”
李二闹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听出他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只是不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这个看去来既有趣,又有故事的老头儿,深深地吸引住了李二闹。李二闹注视着老人,觉得他的脸苍白苍白的,估计是与赶尸总在夜间行动很少晒太阳有关,张三兵脸部最显眼的,是他那凸得高高的颧骨。相传颧骨高的人,命理很硬。
只见此时张三兵长叹一口气,开始讲述起了他成长的经历。
“我的老家在湘西,那也是赶尸盛行的地方。而我的老家又在湘西偏远的山村,那里宁静祥和,与世无争,可是那一年·······”
回忆把他带到了他十六岁那年······
“那些年,连年灾荒,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我的家本就贫穷,家里有十口人,父母,七个姐姐,当我出生的时候,父母见我是男孩,高兴的不得了,对我宠爱有加,虽然家里苦,但是父母绝不会让我吃一点苦。
我的出生是一个离奇的开始,这还得从那个算命先生说起,南方的夏天总是炎热难耐的,更何况在正午时分,一位先生,身材魁梧,穿着深色长袍,黑色长靴,手拿拂尘,戴一顶圆顶斗笠,看不清他帽檐下面的风景,他顶着烈日远行而至,走到我家门口,却无故晕倒,恰巧我家有人在,我爹把他扶回家中。摘下他的斗笠,看他脸部红肿,嘴唇发白而起皮,还高烧不止,我爹断定他是中暑了,于是赶紧给先生煮了艾叶草,让其喝下,并腾出房间让他休息,虽然那时家里并不富裕,但是也给先生蒸了一碗白米饭,而其他的人都是喝稀饭。我爹的善行让这位先生非常地感动,于是临走时,他对我爹说:“施主,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有恩于我,你有什么愿望,但说无妨,我必当尽力为你实现。”
而当时我娘已经生了七个孩子,可是都是女儿,我爹特想生一个儿子,于是他就对先生说:“你来我家,说明我们有缘,岂能以小事而向先生所求?”
“施主,莫要客气,既然贫道的命是你救的,你又这般忠厚,为人侠义心肠,如今我们已然是生死之交。”
我爹思考良久,与母亲耳语一番道
“不瞒先生,我家真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否成全?”
“何事?请讲!”
“我的内人,生了七个孩子,都是女孩,我想要一个儿子!可以帮我吗?”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这可是送子娘娘的事了,子女缘分都是天注定的,老夫······”先生继续掐着指头算着什么。
“容我再卜上一卦,看你是否有得子之命。”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三枚铜钱,念了一下咒语,把铜钱仍上空中,然后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