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问了六儿一声。
六儿道:“大酋领你真是料事如神,这小子就是奸细,晚上看着没人想跑出去报信呢,要不是路上设置了障碍,还真逮不住他。”
“大酋领,冤枉啊,”巴落眼泪都出来了,“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我的黍子长得怎样了,我不是报信的呀,大酋领,冤枉啊,大酋领……”
“冤枉吗?”阿郎厉声地道,“你白天挖壕沟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黍子了吗,为什么晚上还去看?你胸口那儿绑着的是什么?”手一拉,黍米撒了一地,原来他身上还带着黍米,看来是不想回来了。
阿郎虎着脸道:“说说吧,你是怎样和云拆联系的,你给他们送了多少信,族里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巴落的秘密被发现,吓得魂都没了,哪里还敢嘴硬,他本是个胆小的人,于是就说出了实情。
原来巴夫盐死后,他就想着为哥哥报仇,可是阿郎和瑶瑶的神勇又使他无能为力,后来听得说,风源部落要来了,云拆要打回来了,他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可是娲客图族人的参与,阿郎的精心准备,又使他对风源部落丧失了信心,于是他决定找个时机冲出去找到云拆和风源部落,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让他们小心一点。谁知道,他刚刚出门走了一里地就被地上突然出现的绳索绊倒了。
阿郎听着他的叙述,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不被敌人知道,巴落说是自己行动的,阿郎目前还搞不清有没有其他人向外走漏消息,于是叫六儿和冯四仔细观察,小心为妙。六儿和冯四就是当奸细的料,对于抓奸细那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于是押着巴落就走了。
瑶瑶道:“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你真要小心一点了。”
到天亮的时候又有两个云拆的亲信被抓获,阿郎都命人绑在长老堂的一个小房子里,等到战事过后处理。
天刚破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汗臭的味道,一股紧张的气氛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升起。敏感的人似乎闻到了血腥味了,阿郎握着瑶瑶的手道:“刚才,六儿来报说,他们在玉行河那儿休息了一夜,现在正赶过来,交战非同儿戏,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真的不行就退下来,万事有我在。”
瑶瑶眯着细眼睛,看了看前方,似乎听到了马踏大地的声音,便道:“放心吧,我不会令你失望的。”说着抽出了她的青铜剑,带领五百勇士踏出树林,埋伏在几道壕沟四周。
阿郎带着众位长老和两位大祭师站到后方一座小土山上观看。天大亮的时候,就见远方尘土遮天蔽日而来,尘土中一匹匹矫健的战马,一个个剽悍的身影,人未到,马蹄声碎、啸傲连连,这是草原部落傲视一切部落的雄心壮志。再近前,才见他们个个挥舞着马鞭,举着青铜大刀,不住的吆喝着前进。
达礼先忽然道:“奇怪,不是说他们只有石刀吗,怎么也是青铜刀啊?”
梦礼道:“武器上他们一定是重新装备的,看来这次他们是志在必得。”
巫哈道:“在草原部落以南,很多的部族也有青铜器,他们有的比我们娲客图族还要厉害,看来草原部落并不封闭,一定与南边的部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了几年,我们娲客图族也会被他们比下去。(
娲客图族大祭师叹一口气道:“神的力量撤走后,世间就不太平了,咱们这次联手若是打败了风源部落,其他的部落也会联手对付我们的。阿郎大酋领可要有更大的打算啊。”
阿郎看了看风源部落那些矫健的身影,不禁道:“饭是一口一口的吃,先吃掉他们再说。”
说话间,风源部落的骑兵如风一般的压来,忽然前面的一队几十人的战马长嘶一声,都掉到沟壑里去了。后队的马匹刹不住,又踩着前队的马身冲向前,结果又落入另一个沟壑里。几次三番,风源部落的马折了一半。待到那些马背上的士兵跳下马来时,瑶瑶大呼一声,射出第一支白羽毛飞箭,顿时箭下如雨,直奔风源部落的士兵们射来。
由于是突然袭击,风源部落的人根本没做准备,谁知道巢郎族的人会在半路设下如此大的埋伏呢。但是风源部落的士兵毕竟是久经战阵了,一阵慌乱之后,人人拿起武器抵御。他们弃了马匹,手握青铜大刀向瑶瑶等人冲杀过来。
瑶瑶拔出青铜剑也带人冲入对方丛中砍杀起来。
也许是风源部落经历的战争多,所以他们在战场上非常老练,毫不因为先前失利而惊慌,反而愈杀愈勇,而巢郎族在好几年的时间里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争,关键是人们都还有恐惧风源部落的心里,所以在势头上比风源部落矮了一截。阿郎刚一看他们的交战,大呼一声道:“不好!”
拔出自身携带的青铜剑对梦礼等人道:“各位长老帮我观阵,我去了!”
说毕,如风一般冲向阵地,大呼道:“巢郎族的勇士们,生死在此一举,我阿郎大酋领拼着一腔热血,誓死保卫巢郎族的女人和孩子。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和力量,奋勇冲杀吧!”
众人一见大酋领当先冲杀,顿时力气为之一振,士气立刻高涨,赵蒙、梦长夫、俞魂、柳叶、幸巴都等等勇士哪顾得了自身安危随着阿郎和瑶瑶拼死冲杀。
阿郎砍杀着,敌人纷纷倒下,鲜血到处飞溅,满眼看到的都是残存的尸体碎片,在面前飞舞的是青铜兵刃和映着阳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