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宝微微一笑,他那眯成一条直线的眼睛像是突然间隐蔽了起来,让人看都看不见,看不见他的眼睛,你就很难猜测到他的想法。他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动,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你的死活必须等她来决定。”
张阳猜测,难道是北归鸣?现在他能猜测到的唯有北归鸣了,其他的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人能命令哥舒宝。只是,北归鸣不是夏天朔的兄弟吗?为何自己的生死要他来决定?夏天朔就在这里,难道他还做不了主?
张阳疑惑的问:“是谁?”
哥舒宝并没直接的回答他,略有深意的道:“你会知道的,再等等,过不来多久你就知道了。”
无法理解哥舒宝到底在想什么,张阳也无奈,他只有等,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也就安心的等吧,他倒是想看看哥舒宝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烈日像一把刀一样劈下来,晒得张阳浑身是汗,青青把他扶到一颗树下面,问:“你饿了吗?我给你买点吃的。”
她一说,张阳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般,她笑了笑直接跑到酒馆里弄了点吃的,还给张阳带了一壶酒。
张阳诧异的道:“师姐,今天是怎么了?有酒?”从前,张阳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喝酒,因为只要她一发现他喝酒,那么他的耳朵就要遭殃了,所以,张阳很诧异,很惊讶。
青青悠悠道:“喝吧,过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喝得上酒了,所以你就当是最后的一壶酒吧!”
张阳一愣,确实是生死不知,不知道朔马帮的人要怎么处置自己,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接过酒壶就喝。该喝的时候他就喝,该吃的时候他就吃,他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影响到自己正常的饮食,若是肚子都没有填饱,怎么会有力气面对以后的不幸?
烈日下,四周一片安静,哥舒宝不知道在马车里和夏天朔又说了些什么,现在张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是继续赶往洛阳找葛大夫还是等北归鸣来了再说?酒馆里偶尔传来一声声的吆喝,好像是划拳的声音,还有酒保在一旁助兴,甚至还听见了老板哈哈大笑的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在这烈日下却是显得无比的脆弱,若有若无
烈日的烧烤,似乎把声音也烤得小了很多。
突然,这烈日下传来一声声马蹄,自西面而来的蹄声似乎不受这烈日的影响,马上的人呢?难道马上的人也不受烈日的影响?在这暴晒的阳光下也能骑行?
张阳放下酒壶,看向西面,一阵阵烟尘滚滚而来。哥舒宝也下了马车看了看,然后面色一僵,跳上马车就要走。
青青和张阳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何时,想要问问哥舒宝,可是,马儿已经迈开步伐,突然加就疾驰而去了。
“怎么?”青青疑惑的问。
张阳摇摇头,不明所以,只是看了看西方,略有不安,隐隐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烟尘滚滚,像是那黑夜里疾驰而来的死神,就在张阳和青青莫名其妙的时候,刚刚离开了的哥舒宝却是突然间又折回来了,马车停在了张阳和青青的面前。
哥舒宝跳下马车道:“看好我大哥,若是有个好歹,那么你们都得死。”他一说完就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张阳和青青,事实也不容他们拒绝。
哥舒宝刚刚走出去,滚滚而来的烟尘就突然间停在了离他十丈左右的地方,烟尘在烈日下笼罩着这小小的酒馆,张阳隐隐看见那烟尘里有一排整齐的人,像是军队。
浓浓烟尘久久不散,像是笼罩在张阳心里头上的隐忧,像是悬挂在他头顶上的锋利的剑。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冷冷的杀气,突然间把这浓浓的烟尘吹散了开来。只见那烟尘散开之处,三十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每一辆马车上都用铁链捆绑着一个人,每一个被捆绑着的人都垂头丧气的,浑身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衣裳上还有血迹。
张阳看见,前面三辆马车里的人,那是肖老西和老板,还有肖老西的侄子肖飞。他们虽然垂头丧气的,看不见脸,但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张阳却是很熟悉,他们的身形也很熟悉,是他们绝对错不了。
“公孙来了。”张阳喃喃道。
青青站到了张阳的面前,做了一个护住他的姿势道:“我没有看见他,这些都是他的手下?马车上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捆绑着他们?”
张阳道:“那些是夏天朔的人,公孙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杀了他们,他这是想干什么?”
张阳猜不透公孙的心思,他不理解他那样的人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每一辆马车上都捆绑着一个人,而驾驶马车的人却是个个凶神恶煞,手里都带着锋利的刀,马车形成辆排,前一排是三辆,车上的就是肖老西和老板以及他的侄子肖飞。
后面并排的马车上的人张阳不认识,想来应该是肖老西带去的那十来个人。马车的前面是一排骑士,黑衣铁甲,似乎是军中之人,他们的神色,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像是久经沙场的军人,不但懂得如何杀人,也懂得如何更加省力省时的杀人。他们个个都带着弓弩和腰刀,骑在马上纹丝不动,面色严肃镇定,带着些许的杀气。
前面是骑士,后面还是骑士,后面的张阳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发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武器,有的是长枪,有的是大刀,还有长矛等等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