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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伙人带着小男孩朝村里走去,田苗苗等他们走远了才迅速的从山坡上滑下来,快步向村里跑去
北河村这段时间旅游是淡季,到了收花生的季节家家户户基本忙着收花生,这两天收的差不多了,各家各户门前都堆满了晾晒泥土和水分的花生,经过其中一家门口的时候,赵二傻子殷勤的抓了人家一捧花生,献媚似得捧给那伙杂碎:“哥,你尝尝,咱村的花生,那没说的,十里八乡的头一份儿!”
几个杂碎也不搭理他,手里剥着花生,花生壳随意的扔在路上,目中无人的向村里走,有认识赵二傻子的见这伙人不像好人急急忙忙把女人和孩子撵回屋,男人们慢慢聚拢过来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见村民越围越多,那个波儿哥见前面有个下棋用的水泥台子,走上去一脚踹飞了人家的棋盘,棋子滚落一地,他大大咧咧的往上一站,嘴里抄着浓重的东北土话说上了。
“北河村的,听好了我们是县农业局派来的,你们村主任呢,叫来给他看文件,你们现在也都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先啊,瞅清楚没?县里的大印,拥估(因为的意思,土话发音)怎么个事儿呢?今年咱们这全县,十里八乡的啊,所有的花生都归我收了,红头文件,白纸黑字的写的明白儿的啊,只能我收,都整明白了没有?”
人群里一声西省土话不阴不阳的飘来:“这个龟孙儿我日你先人,你是县长的舅子还是私生子?你手里那玩意给俺擦屁股都闲硌得慌,你装的跟个人似的,想来收花生,真金白银的掏票子,咱们这儿只认票子,不认舅子!”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站在水泥台子上的那个波儿脸都绿了,瞪着大眼珠子往人群里看似乎想找刚才是谁骂的他。
“挺有种啊,小嘴挺能得比啊;我今儿来办正事儿的不和你们扯这些个里根楞,村主任来了没有?等着我去请咋地?”
人群抱着膀子冷眼旁观着这群流氓,村干部早早的也都围到了人群后面,他们自然是都不会出去的,也都是一样的心思,看他们想咋地。
冷场了,波儿尴尬的下不来台,那个军哥一脚就把他从台子上给踹了下去,黑着脸骂了句:“废物!”转过身来换上张笑脸对着大伙说:“各位老乡们,老少爷们儿们,对不住了,这小子脑子不好使,大家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是县里的黑土地农产品公司的,大伙儿有不放心的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们公司在县里还算是小有名气的。今天我们来呢,就是为了收花生来的,今年我们公司相应县里收购下乡的号召,组建了运输队一个村一个村的挨家挨户收花生等主要经济作物。我们以高出市面收购价1到2层的价格直接到田间地头进行收购,您只要把花生卖给我们,后续的运输、销售这些风险全由我们公司承担,而且!马上就能收回现金,我们全部用现金收购!”
军哥颇为慷慨的一通忽悠,村民们虽然还是冷眼瞧着他,心思活泛的一些人已经在盘算着卖谁不是卖呀,只要你们给的起价,卖你们也不是不行啊。
“那你说说看,你们一斤花生给多少钱?”人群里杨大叔分开人群带着两个村干部走了出来,后头村民纷纷起哄:“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多少钱收,价给低了一斤都不卖给你们!”
波儿哥突然又跳了出来:“哎我说老头儿,你远点扇子去啊,你算干嘛的啊你想出头啊?我们要和村主任谈,你是村主任么?”
杨大叔气沉丹田,一巴掌拍开他戳上来的手指头,大吼一声:“在北河村,是全村人一起当家,村主任也得听集体的!”人群里又是一阵附和声,军哥和波儿对视了一眼,这个老头果然不好搞啊,幸亏有后手。
军哥随意的上来伸出手要握手,杨叔压根儿不搭理他,他又挥挥手让波儿滚开,才说:“那老头儿,你说话算数呗?村民都认你么,和你谈完了,价格就算谈低了,是不是大家伙儿也都认账啊?”
人群里“翁”的议论声一下就起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无非就是为了一斤花生多少钱,质疑声,议论声竟渐渐多了起来。
“瞧见了吧,老头儿似乎你说话也不怎么好使啊,所以还是麻烦村主任来一趟吧,赶紧谈好了也不耽误大伙儿功夫啊,你说是不?”
“老杨的话就代表我的话!”又一个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大家伙儿纷纷喊着“主任”,正主儿总算来了。军叔使了个眼色,波儿急忙把文件递了过来,军哥接过来双手递给村主任:“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啊,来您看看这个文件。”
村主任接过文件,看了几眼就一把扔回给了他,没错就是扔:“给我来这套?我去县里开会的时候你还在乡下穿开裆裤活泥玩呢吧?弄个狗屁不通的文件,找个狗屁不通的单位随便盖个章就跑来收农产品?县农业局种子公司科技与研发办公室这是你姐夫开的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玩意能出红头文件了?”
老村主任一句话把军哥给怼的不轻,波儿又跳上来想喷粪,被他给拦住了,强忍了忍,军哥收起文件说:“行,你不认文件没关系,回头自然有县里的人跟你说话,我们今天就是来拉花生的,看外头瞧见没,两辆大卡车圆了。”
村主任更不屑理他了:“口气比蛤蟆还大,行啊,10块1毛9一斤,不搞价,要就全拉走。少1分钱都不卖!”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