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听管宁口口声声赵将军。心知管宁尚未投效冀州。只是既然如此。其又何必为赵风出谋划策呢。
管宁见张辽点头。田豫沉思。淡然道:“只是不知方才张将军对宁颇有敌意。不知所为何事。”
一句话说的张辽腾地一下面红耳赤。田豫赶忙道:“不瞒先生。实乃是豫嘴拙……”
田豫便将方才自己如何介绍管宁的话说了一遍。管宁哈哈大笑道:“张将军可是觉得宁不过乃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张辽不答。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呼。而且如今身处乱世之中。宁手无寸铁。无缚鸡之力。实比不得张将军铁马兵戈。快意恩仇來的痛快。”
“先生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为何不投明主。以施展报复。”田豫道。
管宁苦笑一下道:“明主处多有贤人。宁早已淡泊名利。只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心便安矣。”
田豫还要再言。管宁却摆了摆手道:“宁已得见当世鬼才。不枉冀州之行。军务繁忙。宁叨扰已久。这就告辞。”
说完这句话。管宁转身离去。张辽田豫面面相觑:既然管宁已经见过郭嘉了。那么郭嘉都沒说动管宁留在邺城。就凭自己这张嘴就更难了。
“來呀。给两位公孙公子送去锦衣玉帛。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除了不得擅自行动之外。其余一切满足。“张辽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目送管宁离去之后。便传令道。
那传令官楞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
前后脚的功夫。一名传令官急匆匆跑进张辽、田豫房中道:“报~二位将军。昌黎城东二十五里处发现平州骑兵。大旗上绣着公孙字样。”
“噢。來的好快啊。”张辽拍案而起。
“有多少人马。”田豫道。
那小校不假思索道:“回将军话。约有四五千骑。”
张辽嘿嘿一笑道:“好。传令下去点骑兵三千。带着两位公孙公子出城。”
舟车劳顿。公孙度心力交瘁。头疼的厉害。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平州斥候声音颤抖道:“报…报…将军。昌黎城开出了至少三千骑兵。奔我们这边來了。”
公孙度闻言就是一惊:此时三军士气低落。岂自己身心具疲。实不利再战。可是若不战而逃。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恐怕性命休矣。
就在他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之时。一名幽州校尉被数十名平州斥候压着來到了他的近前。那幽州校尉不卑不亢道:“可是公孙将军。”
“不错。某正是公孙度。”公孙度强打精神道。
“在下奉我家将军军令前來下书。请将军过目。”
公孙度接信在手。心中七上八下。不停的祈祷:但愿不是告诉自己两个儿子已被处死。千万不要。一咬牙。狠下心來。展开书信。瞩目观瞧。上书:若非公孙老将军皆同公孙越之流图谋幽州。豫断然不会引兵击之。今昌黎一战。虏获老将军二子。并未为难。我主赵风宽厚仁德。且平日之中对老将军赞赏有加。故而不忍加害两位公子。特出城相送。望老将军今日勿刀枪相向。
公孙度看罢。心潮澎湃。连声道:“收起兵器。原地待命。”
言罢。公孙度转而对幽州信使道:“不劳田将军相送。老夫愿只身前往……”
公孙度一句话道尽了多少沧桑。身处不惑之年的他一日之间大喜大悲。不但衰老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不顾平州将领的劝阻。随着那幽州校尉向前疾驰。
留下的平州将领揣测纷纷。。那田豫卑鄙无耻。一定是以两位公子要挟将军以命换命……
天放亮。血腥之气尚未散尽。遍野都是丢弃的武器与甲胄。公孙度心急如焚。打马如飞。片刻后便看见了一支黑压压的精锐骑兵。成为精锐并不为过。这支骑兵行进之中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队形。且身上带着杀气。
“公孙将军别來无恙。”田豫连枪都沒拿。身着便装轻松道。
公孙度见张辽如此装束。不顾笨重的甲胄。自马上近乎摔了下去。使了半天劲才站了起來。而后突然跪在田豫马头道:“多谢田将军不杀小儿之恩。公孙度沒齿难忘。”
田豫自马上也跳了下來。伸手拉起了公孙度。淡然道:“两位公子就在那里。放了两位公子。让他们父子团聚。”
公孙康与公孙渊如在梦中。双腿发软。跌跌撞撞跑到了公孙度身前。他们哪里想到。自那日一别之后。父子三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看着消瘦苍老的父亲。公孙康跪倒在地。抱着公孙度的双腿。哭诉道:“爹爹。孩儿知错了。”
再看那公孙度此时已经老泪纵横。
这一幕令在场的幽州儿郎亦不免触景伤情。
公孙度泪迹未干。转过头來看着田豫道:“田将军。经此一难。老夫看透了许多。尘世功名虽好却远不及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只请将军在赵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贬我父子为庶人。留在辽东可好。”
田豫含笑道:“老将军何必萌生去意。只要休降书一封。这平州还是老将军的。我等明日便撤出辽东。”
公孙度压根都沒有想到田豫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但令他们父子团聚。而且可以继续留任平州。
愣了片刻。公孙度道:“若能如此。老夫求之不得。老夫愿降。往后只要赵将军……主公……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万死不辞。”
田豫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