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叫一声放开了她,手面上渗出了血珠,并快速的形成了线流了下来。
她逃跑了,足蹬高跟鞋歪歪斜斜地奔跑,想尽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上岸,伸手拦了一辆taxi,坐上绝尘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打开电脑msn不上线,手机换上了新号码,电话不接听。
在他的世界里,她似乎像水汽一样人间蒸发了。
她需要将心沉下来,好好地理一理自己思绪,她为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感到自责,内心对一起长大的羽月充满了愧疚感,潜意识里,江泽是属于羽月的,而她那失控感让她觉得自己偷了羽月的东西,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人的时候,她坐在阳台上,闷闷地享受着时光带来的闲宁,啃着指甲,想着心事,脑海里一会是江泽,一会是羽月,这两张面孔交替出现,让她内心不得安静。
幸好,羽月也似乎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所有的通讯工具都静悄悄的,这让她稍稍感觉到安慰,否则,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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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乔少有空。
羽月欢快地行走在种满女贞的人行道上,夏季的女贞枝叶繁茂,高低正好,交错形成一条茂密阴凉的林荫路。
羽月欢快地跃起,伸手抓到了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出一串悦耳的音乐,这个小小的技能是很小的时候跟乡下的爷爷学会的。
那时候南方的雨季正盛行,和爷爷光着小脚丫走在水田里放牛,于是,很多时候羽月坐在水牛的背上,跟着爷爷拿着一片树叶吹出悦耳的歌声,爷爷已经西去,童年已经很遥远,羽月陷入时光里悲伤的情绪一瞬间翻涌。
忍了忍眼泪,那些人生的悲喜总是要过去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翻出了手机拨通了采文的电话。
电话那端,羽月的电话明明灭灭,反反复复,采文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干嘛不接电话”?羽月冲采文大吼,这是两个死党向来的打招呼的语气,吼死人不偿命。
“上卫生间了”,采文心虚得要命。
正常的状态下,应该是采文吼她,然后问她最近去哪里疯死了,还不和她联系。
采文的这种状态让羽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个死丫头,才几天不见面,怎么变化这么大?“晚上请你吃饭”!她继续对着电话吼。
“我,我晚上有事”,采文嗫嚅着,心虚得要死。
“你要找死吗?我的邀请你胆敢拒绝”!她继续发扬着她的死党命令,从来,采文都没有拒绝过羽月,今晚一定要让这个死丫头出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采文依旧是佯装的声音。
“请你吃饭是你的福气,什么好吧好吧,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不许放我鸽子”!她拿着手机大声吼,引得路人侧目,不像个淑女,像个疯丫头。
“嗯,嗯”,采文在电话那端头点得如小鸡啄米,终于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餐厅地点约在了距离羽月家附近的ues家常菜馆。
虽然跟着乔少吃惯了山珍海味,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羽月依然过着节俭的平常人家的生活,和乔少在一起如梦一般,见识过上流社会的奢华,但是,她依然知道自己是需要回归现实的,对于乔少给于她的信用卡,她几乎没有动,她本本分分地做一个情妇,一旦回到家里,她就要褪去繁华,还原自己朴素的色彩。
见了面,羽月首先给了采文一个大大的拥抱,许久不见的闺蜜像是亲姐妹一般,甚至有时候比亲姐妹更亲。
“月月”,采文麻酥酥的嗲声嗲气地喊道。
“文文”,羽月用同样的声音附和。
“么么哒”,采文在空气中发出亲吻的声音。
“呸、呸,恶心”,羽月笑答。
“死丫头,你最近消失了?是不是陪你的乔少去哪里逍遥去了?傍了个富少还请我来这种地方吃饭,太小气了你!”采文的嘴巴不依不饶,虽然她知道在羽月心目中乔少的存在是个伤口的证明,但是在她们之间没有什么玩笑是不可以开的。
“嗯,嗯”,羽月的脸皮在跟着乔少这么多天里已经变厚了许多,她觉得花乔少的任何一分钱都是一种耻辱,都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如若自己有一天赢得世间繁华,她一定会请采文吃最好的饭店。
点了几个她们日常爱吃的菜,要了几瓶啤酒。
有心事的人是最容易喝醉的。
几瓶啤酒下肚,采文已经喝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若是在平时,这几瓶啤酒根本不在话下。
“讨厌,又要让我背你回去”,羽月捏着采文的耳朵,让平时的不满全发泄在她醉酒之后,边捏边偷笑,那心情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不,不”,采文挥舞着双手不让羽月背她,红彤彤的脸颊突然晴转阴,阳光明媚的眉头突然阴云密布,采文要流泪了。
“吆,吆,吆”,羽月看到情况有变,想用平时调笑的语调制止她的掉泪,“怎么啦,丫头?”
“我对不起你”,采文突然说道,内心的愧疚如若不说出来,那就永久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
“傻丫头,犯什么神经?”羽月以为她喝醉胡言乱语。
“没有”,采文从她对面转过来,和她并肩坐着,拉着她的手。
“江泽追求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心动了?”她简单的描述,中间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只能用这么一句话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