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炸桥,没有火炮机枪掩护,靠股子拼了性命的劲头,还有成功的可能,可要是没有zha药,用什么去炸桥?那又不是木桥,搞个集束手榴弹就可以轰上天。要联络空军来完成炸桥任务吧,可电台人员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堂堂中校团长,连他的电台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问题很麻烦,可解决起来又出乎大家意料的简单:福斯坦老爹知道什么地方有zha药。
按照福斯坦老爹听了李海保的翻译后所说,他实际上是土伦当地反德国占领军游击队的地下联络员(这倒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老爹看到空降团降落,战斗就发生在面前感到害怕,积极接待中国空降兵,并且自告奋勇当向导),他知道,并且掌握着游击队就藏在附近的地下军火仓库,仓库里面枪炮什么是没有的——这里距离村庄太近,德国人与傀儡军常常在周围活动,枪支弹药放在这里不安全,那些武器都在莫尔山区里——,不过用来搞破坏的zha药却不少,既然中国友军需要zha药,他很乐意把那些zha药提供给徐团长使用。
“少尉,你带上俩人携带zha药,从侧面迂回桥底,隐蔽点,别让人家发现太早。上等兵——对,是你,看到那里没有?”徐永晋手指着侧后不远处几棵橡树,在橡树与公路之间,还有虽然不高,却绝不低矮的灌木丛,橡树后面是一片葡萄园。“你去那里,挑个视野开阔点的,给大伙提供掩护。我和其他三人在这里掩护,最好不要开枪,能不开枪炸了桥是最好的。”
徐永晋看了下手表,点了点头轻声道:“开始行动吧。”
少尉冲着身边战士一努嘴,抱着zha药包,弯下腰沿着灌木丛,借助树木掩护朝河岸奔去。
徐永晋猫着腰,费力地朝旁边移动一下,找了处更适合观察的角度,看着年轻的少尉慢慢接近河岸,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中国的,外国的神灵,祈求他们保佑德国兵看不到少尉,让自己顺利将桥给炸了。
少尉姓黄,是徐永晋在听到李海保转述福斯坦老爹关于zha药事情后,带领李海保、腾威、应良明等战士,兴高采烈去取zha药路途上,和黄少尉和他带的战士,和徐永晋一样,空降团二营四连副连长黄晟少尉率领的五名战士也是来自于不同部队,运输机将他们丢进了莫尔山区,散的落地后,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战友在什么地方,虽然天空上大家近的可以彼此借个火点烟抽,落地后,一个个全成了土行孙,消失的无影无踪。黄晟少尉毫不容易才找到五名战士,当徐永晋在外面心惊胆战时,黄少尉他们却在山里兜圈子。
遇到自己团里的战士,徐永晋当然很高兴,他很遗憾上级下达命令实在太仓促,而且对敌后空降作战,重视程度看起来也太有限了。
如果上级很重视敌后空降作战,那么准确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这种把部队投到敌人重兵集群的头上,不管怎么说,都体现不出情报的准确性。空降作战不是什么稀罕事,早在五十年前,当时的中国军队已经利用飞艇实施小分队空降作战,并且打了不少进入教科书的战斗。可那种作战规模很小,而不是大规模作战,团级规模的空降作战,中国没有,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没打过。成立空降团没多少时间,以前不过训练场上以排级——最多连级——规模进行过演习,一直到转场科西嘉,才在徐永晋指挥下实施了团级规模空降。只有这么一次,自然不可能暴露出来什么问题。
如果说全团合练太少,这与空降团成立太晚有关,那么行动之前没有搞来当地地图,仔细研究研究地形地貌,这就是上级之过了。研究地图不够,直接后果就是空降后从德国人打击下逃脱出来的大多数将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军官身上地图是有的,只是当你身在群山丛中,没有个参照物,有地图也等于没有。
徐永晋自视很高,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当他是下士时,元帅大礼服不过在梦里面穿在他身上,当他凭自己能力,进入军校学习,结业后先当少尉,很快又拥有了少校(虽然是临时的),并且以比飞机起飞还要快的速度,成为了司令员的中校副官,曾经不现实的元帅美梦,却在徐永晋不经意间,渐渐与他越来越近。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挥斥方遒?男人心中永远有着英雄气概,前人可以金戈铁马,指点江山,他徐永晋为什么就不能在战争这个巨大的舞台上,纵横驰骋,气吞万里如虎?拥有唯徐永晋之命行事的八百精兵,一种使命感充斥在他胸膛。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还差的太远,那些原本该引起注意,并且事先考虑到的,直到灾难降临,他才感觉到问题一箩筐。他无法改变上级领导已经下定的决心,但他却应该考虑到万一遇到迷航,降落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如何让战士们集结起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徐永晋只能靠手头这点人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原本连带他,再加上一个“坚定的法国爱国者”(福斯坦老爹自语)一共才六个人,多了黄晟少尉和他指挥的五个战士,徐永晋手头实力猛然膨胀一倍,他很满意自己“现在才像一个班长了”。
手头有了一个班的实力,徐永晋又不得不将部分人分出去。就算这座桥能很顺利炸毁,德军大部队上来后——他们很快就要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