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影此时满脸的脆弱自伤,嗓音依旧如以前般似黄莺轻啼,悦耳间带几声哽咽,平白让人只觉心神都被拉扯,而手腕处柔夷的润滑的触感,让宋医师思绪游离不已,特别是那声“影儿”的自称,更像是回到了两人关系最为亲昵的时刻,耳边低声的喃喃。
在情不自禁伸手想为花秋影擦泪之时,宋医师总算回过神来,怔了怔,假装意在推开妇人的双手,后又觉失礼而收回的样子。正了正面色道:“夫人猜对了,大少爷的确不止纵欲过度。若我所料不错,大少爷当时是被人下了猛药,而且那药不单是惹人纵欲,还会毁了......”
“不可能!世上哪有如此霸道的**!”还未等他说完,荀朔便不可置信的吼道,只觉得这药师就是推脱治不好自己,找这样蹩脚的理由也不怕坏了招牌。
花秋影明显比较冷静,见自家儿子如此无礼,只好放开了抓住宋医师的双手,抚上荀朔的肩膀,轻声劝慰道:“朔儿,你先听宋先生把话说完。”
荀朔闻言冷哼一声,终是没有再发怒。
宋医师虽留恋腕上失掉的温度,却也知晓此时不适合旖旎,眉间紧锁,他示意药童到门外等候。复才转身说道:“本医师行医用药多年,即便是在北荒那等蛮夷之地,也未曾听说过十六岁未到的少年能连续行房二十次,而且是在白天。这是其一。”
“你如何知道没有?说不定本少爷生而......”荀朔心底已经认定这是个庸医,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要反驳,只是说到一半就被花秋影捂了嘴巴,呵斥道:“不害躁!”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随即俊脸一红,讪讪的闭上了嘴。
见荀朔住了口,宋医师也不再耽搁,继续道:“每日必行房事,不加节制才会纵欲过度,而大少爷的症状与其无异,但实际上近来未与其他女子交合。此为其二。”
说着顿了顿,见少年难得的没有反驳自己,他皱眉道:“几年前本药师在外游历,偶得医仙司扶一纸配方,适才观察血液之时,发现在大少爷身上残留着些许药性,与那配方相似,却更加狠辣。这是宋某单方面说辞,不作参考。”
言罢见花秋影和荀朔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显对他的这个推测很是看重,宋医师觉得奇怪的同时也知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东西。
“其三便是,大少爷这般情况,在下真的无力回天。若是可以,帮夫人引见司扶公子,恐是宋某唯一能做的了。”说完宋医师作了个揖,在原地等着花秋影的答复。
他所想的便是,花秋影定会求他帮忙以期司扶可以为荀朔诊治,那样他便能顺理成章的提点要求,比如,时隔多年的春风一度?!虽说这女人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身份,但那身段皮肤保养得宜,不仅不减当年风韵,反而还因那岁月的沉淀而更加让人着迷。
想来若是能得个机会与她云雨,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定然是骨感平淡的。因为在宋医师说完那句话之后,四周便立刻静谧了下来。没有预料之中的询问,亦没有平常诊治结束之后的礼待。
其实在宋医师说了自己可能是被人下药之后,荀朔便在想,自己是否得罪过司扶这样一号人,答案是未曾。那么为什么那人会无故对自己出手?
荀雨欣和花秋影对视一眼,眸中先是不可置信,后是了然于心。有时候传言非虚,而她们一定要有血泪的教训,才知那是不可招惹之人。司扶果然睚眦必报,因那日荀雨欣的误伤,硬是把她们母子三人都害了个遍。
想来若是司扶知晓这番误会,定然哭笑不得,但能因为白映儿多受些累,想来他是无比乐意的。
宋医师等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花秋影却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便道:“既然如此,那宋某告辞了。”
转身之后回过头看了一眼房中的神色各异的三人,脚步顿了顿,依旧没人理会他,宋医师紧了紧拳头,拿起桌上的药箱,慢慢走出房间。
“大人,是否去账房领诊金”药童迎上来接过宋医师手中的东西,见他面色阴沉,猜想此次出诊的赏金定然不丰,遂俯身问道。
“不必,我今日没做什么。”宋药师干这行那么多年,积累的财富也不小,更不会在意这一次两次的诊金。他之所以觉得不爽,纯粹是因为花秋影没有似自己想的那般好上钩。
也罢,此事从长计议,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虽在出云洲不能和荀晖荀家的势力硬碰硬,但若是铁了心想做的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见小药童站在原地皱眉疑惑,他催促道:“回府吧。”
这厢回过神来的花秋影全然不知自己被那宋医师惦记上,见此时那人已经走了,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想着要记得待会儿打发个小厮带些银钱敲打一番,让他不要把今日之事传出去便好。
而眼前最大的难题,便是该怎么向荀朔解释。思虑片刻,花秋影抬眸眼带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道:“朔儿,娘真的不知道......”
“果然是你招惹的?”荀朔对这种事情也很是通透,见花秋影这般态度,他当然很快的反应过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的责任不全在自己,那娘亲便会收拾这烂摊子,自己的身体也无需担忧。但,这番下来把自己吓得不轻,却不能这么随便算了。于是少年横眉冷对,出口成冰。
荀朔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