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空气污浊,连忆晨想起上次他给自己的那种薄荷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上次给我的薄荷糖,哪里可以买到?”
颜周摇头,“外面买不到。”
“额……”连忆晨哑然。
颜周摸了摸上衣口袋,勾出一个银质小盒给她,道:“我也没了,这是最后一盒。”
“那我不能要。”银盒做工精致,搭配里面晶莹剔透的薄荷糖尤其漂亮,连忆晨纠结半天,还是把东西推回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
颜周抬起白皙的脸,那双黑亮的眼睛特别漂亮,“没关系,我还有办法搞到,这个送你。”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连忆晨也不好再拒绝,欢喜的把薄荷糖收进包里。
金曼玩的太h,她喝了不少酒,伊含担心出事,硬是把她拖出舞池。
连忆晨起身要送她们,但伊含不让,让她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的订婚礼要漂漂亮亮的。
目送她们离开,连忆晨有片刻的失神,她望着周围喧闹的人群,整个人好像都隔绝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
须臾,连忆晨喝掉杯中的东西,转头想要跟颜周打招呼时,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要走了吗?”颜周问她。
连忆晨点头,随后想到什么才开口,“我明天就要订婚了。”
颜周调酒的动作顿了顿,挑眉盯着她,“我应该祝福你吧。”
“谢谢。”连忆晨调皮的笑了笑,她忽然很想收到这个男孩的祝福。
结过账,连忆晨又跟颜周道了别,才开车离开酒吧。回家这条路,往日她每天都要经过,今晚却变的很沉重。
车子停在庭院前,连忆晨提包往里走,经过盆栽时,弯腰勾出那半截粉笔。
院子里的大理石地砖上,很快画出九个方格,连忆晨脱掉鞋子,赤脚踩在画框外,一蹦一跳跃进最终的家里。
晚风拂过树梢,树影交相重叠。可她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
曾经留在这里的欢笑声,似乎就在昨天。可她睁开眼睛,一切都不过恍然一梦。
她的梦,醒了。
客厅里亮着灯,连忆晨换好拖鞋进屋时,广碧云正站在沙发前轻点物品,“晨晨,你总算回来了。”
广碧云一把将她拉过来,指着那些大包小包问:“看看,还缺什么?”
沙发里,茶几上都是满满的袋子。喜糖、礼品、红包,一样都不少。欧新月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嘴里嚼着水果,“用的着这么多吗?”
“你不懂。”广碧云低斥声,抽出其中一个袋子里的红包打开,道:“放这些钱合适吗?”
连忆晨并不懂这些,她大致扫了眼,点点头,“你看着安排吧。”
“好。”广碧云舒口气,笑道:“虽然是订婚,但御家的排场面子不能丢,咱们家也不能小气了,丢人!”
顿了下,她好像想起什么,神情不禁沉了沉,“哎,要是少显在家,这会儿肯定耗在书房里写喜帖呢。他看到女儿订婚,绝对开心的合不拢嘴。”
连忆晨低着头,提着皮包的五指缓缓收紧。
“云姨。”
广碧云擦了擦眼睛,含笑抬起头。连忆晨轻轻拉过她的手,语气温和:“这几天辛苦你了,家里的事情你安排就好,谢谢。”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说谢谢?”广碧云抿起唇,掌心落在连忆晨的头顶,柔声道:“我嫁到连家也有十年了,咱们虽不算亲生母女,但在我的眼里,你也是我的女儿。”
连忆晨挽起耳后的碎发,“东西准备差不多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的。”
“你也是。”广碧云揉了揉她的脸,“我让厨房给你煮了粥,一会儿吃一碗再睡。”
“好。”连忆晨应了声,转身回到楼上。
眼见她的身影消失,欧新月才咂咂嘴,道:“妈,你干嘛对她那么好?你忘记我上次差点撞死了吗?”
“呸呸呸!”
广碧云一巴掌拍在女儿身上,“胡说八道什么!”
“本来就是,”欧新月揉着肩膀,脸色阴霾,“她要嫁进御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还巴巴的赶着巴结她。”
“傻啊你。”广碧云抱着东西坐到女儿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她嫁进御家就等于连家跟御家成了亲家!所有连家的人都能沾光,还能没你的好处?”
“有我什么好处?”
广碧云剥开一颗荔枝喂到她的嘴里,笑道:“御少的小姨子,总比连家的继女好用吧。”
欧新月怔了怔,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亲了下,“妈,你这次倒是说对了。”
“你啊,”广碧云拥住女儿,低低在她耳边叮嘱,“以后你不要跟她正面冲突,如今她跟御少订婚,恐怕少显那边的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你绝对不能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欧新月点头,同样剥开一颗荔枝塞进广碧云的嘴里,“妈妈你吃,好甜。”
“乖。”
广碧云招来佣人,吩咐把剩下的东西都准备好。然后她亲自去厨房盛了碗粥,打发人给连忆晨送上去。
连忆晨洗好澡出来,佣人刚巧端着粥送进来,“小姐,这是太太让给您送来的。”
“放下吧。”
佣人将房门关上后离开。
粥还有些烫,连忆晨搁在边上晾凉。她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行李箱,整个人呆呆的杵在原地,良久才木纳的坐在床边。
今天下午,周律师特别又去探望连少显。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