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来去,我感冒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才醒来,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沈毅,而是顾清源。
他负手而立站在窗前,阳光将他颀长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将房间里的一切都黯淡了。
“清源哥哥------”我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不小心碰到手腕,疼得我龇牙咧嘴,“你怎么来了?”
顾清源闻声转过来,着急地看着我叹气道,“月棠说你梦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便自作主张打电话叫我来了,刚好蒋老爷让要我给你送点东西来。”
“我爹?”我不解地说,“我爹怎么会------”
“我现在替你爹在店铺里做事,蒋家世代经商药材,但是没有得力的医生,你爹的意思是给我开一间诊所。”
“原来如此,那你的医术便有了用武之地了!”我欢喜道,“恭喜你!”
“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顾清源疑惑道,“我今早来的时候,将军府上下戒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碧微,你老实说,这伤究竟怎么来的?”
我耸耸肩,缓缓下床,“昨晚府里来了个刺客,我不小心受伤了。清源哥哥,你可不要告诉我爹娘!我不想叫他们担心!”
顾清源点头,凝重地看着我,“嗯,这个我自然是懂的。嗨,碧微你变了,从前你是最怕疼的,月棠说你昨夜竟然没叫一声疼。”
他语气里怅然若失的味道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只好装作镇定道,“可不是么?我都十八岁了,都嫁人了,再喊疼怕是要被人笑话了!”
“许久不见,你竟学会逞强了------”顾清源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惆怅地说,“是呀,你长大了,我总以为你还是个小丫头,成天跟在我后头。”
“清源哥哥------”
“碧微!”我话没说完,忽然房间的门被推开,沈毅一脸风尘地出现在门口,顾清源赶紧将手从我肩上拿开,转身对沈毅问好道,“沈将军。”
沈毅脸色一沉,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扔给背后的常远,不理会顾清源的问候,冷着一张脸大步上前来,将顾清源从我身边挤走,着急地拿起我受伤的手臂看,“你伤了怎么不派人打电话给我?你是存心折磨我?”那语气中慢慢的关爱,怜惜,还有自责。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顾清源,他微微摇头,然后十分识趣地离开了,常远将房门关上,里头就剩下我和沈毅。
“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做什么?兵荒马乱的,难不成我要你从军营中彻夜赶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这不好好站在你面前么?瞧你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急性子我才不叫月棠给你打电话!”我拍了他的手,嗔怪地说,“方才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一大早给我送东西来,还遭你白眼?”
我刻意这么说,是将我和顾清源的事情解释清楚,省得沈毅吃醋多疑。
“我眼里只有你,着急你,哪儿还顾得上他人?”沈毅不以为然道,“再说了,他手放在你肩上做什么?我没发火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噗嗤地笑出来,“你的意思还是怪人家了?怎么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就是道理!这江城我沈毅说了算!”沈毅霸道地扬了扎后的伤口自责,“我若是昨夜里回来,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你放心,我必定把幕后凶手找出来,给你个交代!”
我点头,拉着他坐到床沿上,伸手将他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平了,“别老是皱着眉头,难看死了------玉树临风的一个人,全毁在皱眉上了。”
沈毅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嬉皮笑脸道,“也就是你才能让我这么揪心,碧微,你可知道接到电话时,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沈毅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哪怕已经知道你只是手受伤了,我也要马不停蹄赶回来亲自看看,只有我亲自看了,才心安。”说着,他亲吻我的手,刚毅的面孔此时无比柔和,叫人心头一暖。
我脸上一阵燥热,必定是脸红了,抽出手努嘴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啧啧,你这人,要是柔情似水起来,可要吓死人的。”
沈毅爽朗大笑,将我搂在怀里亲吻,恋恋不舍。
等我换好衣裳下楼,顾清源和沈毅坐在客厅里闲聊,两人的亲和度不算好,但是没那么针锋相对了。沈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看着顾清源,总是要不知不觉地摆谱,恨不得明明白白告诉顾清源“蒋碧微是我的女人你以后离她远点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沈毅不知道给顾清源说了什么,顾清源淡淡地看着我,竟然说,“碧微,我先走了,回国晚,没参加到你的婚礼,但礼物还是要补上的。”说着,顾清源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装着一块小小的玉石,上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后来经月棠提醒我才明白,原来他送我玉兔,是因为我属兔子。
顾清源的意思,算是祝福我和沈毅了,他走后,沈毅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威胁道,“再拿着恋恋不舍地看,我就将它送给柳妈!”
我白他一眼,坐到他身边去,挽着他的胳膊道,“你是怎么跟他讲和的?先前两个人才水火不容的呢!”
沈毅得意一笑,傲慢道,“自然是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