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回来了。”太妃目光如死灰般的死寂,“她一日不死,我心难安。一个祁艳已经让辰儿放弃了大魏的至尊之位,再有一个她,我辰儿还有命在吗?”
陪伴她的是柳氏,王府在**之间死了三个举足轻重的,她在西院再也呆不下去了,主动要求回来伺候太妃,“我当时是着了她的道,才会相信她,帮助她。”
“你也别自责了,想想怎么除掉她才是正途。”太妃还是容不下她。
柳氏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才能不被王爷怀疑。太妃您已经不得王爷的信任,可不能再让王爷对您失望了。虽说是母子连心,可王爷与您向来情薄……”
“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是真心为他好。”
而南院的萧云卿自然也获知了钱若水归来的消息,她不动声色,安然独处,仿佛不认识钱若水这个人。
窗外,一只信鸽衔草而来,落在她半敞的轩窗上。
阿晴从信鸽的脚环上取下一张纸条,递给萧云卿,“王妃,京里来的消息。”
萧云卿瞥了一眼,眸光亮了下来,“去准备一下,恭迎王爷回府。”
但萧云卿的迎接,却是直接被晾在了横刀阁外,望着院中灯火次第亮起,她站在月光铺就的庭院中,冷风拂面而过,无人相问。
横刀阁空置已久,可每天都会有人按时打扫,和他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钱若水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有些她搬回了东院,后来带去了牧场,还有一些没看完的书,都被带到军营。
钱若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感觉被驱逐了,感觉她是一个入侵者,感觉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回府了,想做什么?”杜恪辰拿着火折子点燃蜡烛,有仆从拿了烧旺的炭进来放进暖炉里,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钱若水微微蹙眉,“那个人怎么以前没见过?”
“横刀阁的人都换了,你自然不认识。”
“为何突然都换了?”
“用得不安心,就换了。”
钱若水往榻上一躺,仰面朝上,屋里的温暖让她倦意上涌,她还是强打起精神与他周旋,“王妃换了吗?”
“呃,尚未。”
“用得安心吗?”钱若水存心的。
杜恪辰扔了火折子坐过去,示意她把外袍脱了,“她毕竟是王妃。”
“侧妃犯错要罚,王妃犯错却能安然无恙。王爷您这心是偏的!”钱若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睁开眼睛,“对了,我记得王妃是当朝皇后的闺中密友吧?”
杜恪辰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不在京中多年,并不知道这些。”
“是吗?我记得王妃出嫁时,皇后还亲自送她出京,十里相送,情意不浅。”
杜恪辰轻抚她微凉的脸,“你想说什么?”
“你把王妃废了,立我为王妃。”她并不是在征得他的同意,而是直接了当地发号施令。
“不是说的吗?暂时……”
“我改变主意了。”钱若水撑着身,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渐渐地靠近,轻触他的唇瓣,“你说过,你会护我一世,可是连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她的唇是久违的柔软,忍不住地追逐、索取,久旷的身子被唤醒、被点燃。
“还是说,她是皇后为你选的王妃,你不能废她,不能辜负皇后对你深情厚谊?”
如同一盆冰水当头罩下,冰冷淌进四肢百骸,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