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烫的眼泪砸在安黎开花的屁股上的时候,安黎终于要死不活的吭出了一声,他说:“没事儿,我不疼。”
于是我哭得更为放肆!
拔掉最后一颗刺之后,我才如释重负,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了一般,同时有一种救死扶伤的成就感。安黎把我的手牵过去,缓慢的直起腰来,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拭去我额头上的汗水。其实我留的汗要比他还多,只是没工夫去注意罢了。
由于不习惯男女之间这种暧昧的动作,况且这货还光着屁股,我下意识的往后躲。
“别动,你的脸划伤了!”安黎一把抓住我,距离近的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扑在我的脸上,麻麻的,痒痒的,有一种想要接吻的冲动。
幸好我只是冲了,但是没有动!
擦过我的脸之后,安黎准备给我消毒,但看见眼前一瓶82年的拉菲,瓶口被我塞满了棉签之后,“啪叽”一声,又倒了下去,而且是脸先着的地。可见他当时是有多么绝望。
“天地良心,我刚才真没看见酒瓶上的标签,我本来想找瓶红星二锅头来着。”我知道自己解释的很苍白,原因是事实本来就是这么的苍白。
“陈熙宁,你可知道自己刚才用了多昂贵的消毒水?”
我摇头,心里合计,不会得上万吧?
“15万!”
“15?~~万!”我咽了口唾沫,晃了晃脑袋,挖了挖耳朵,抹了一把脸上重新渗出的汗水,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一瓶破红酒,值15万?”
“美元!”安黎雪上加霜的说。
我看了看旁边那高瘦瓶子,细长瓶颈的红色液体,这个数字实在超乎我想象的极限,胆战心惊的问:“那,那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会!”安黎毫不留情的说。
我看着自己这双千刀万剐的手,打麻将的时候咋不见手气这么冲呢!
“那你想怎么办?”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只能赔偿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要不我先付个首付,然后分期还贷?”我商量着问。
“谁说让你赔钱了,我是缺钱的主儿么?”
“那赔什么,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当然不能,你本来就已经许给我了。你忘了,咱俩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那到底赔什么,你总得给个提示吧?”
“你陪我就好。”安黎眨巴着眼睛,我无言以对,猜不出这话里有几分戏谑,几分真心,因为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气氛有一丝凝滞,似乎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又不知道如何收回。似乎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却又不敢承认。
“安黎,我不是渺渺。”我认真的强调。
安黎将脸颊深深埋在枕头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羞于面对自己的父母。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红酒这事就算是过了,安黎突然抬头来了一句:“那你还是赔我钱吧!这辈子赔不起,下辈子也行。”
得,一瓶红酒,就让我负债累累,还把自己下辈子都断送了,我就知道,遇见安黎,是我的劫难,而且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