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该做点什么,首先找到了血液科,连号都没挂,冲进去就对里面的医生说:“大夫,我要捐献骨髓!”
那大夫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而且一定是更年期撞上了生理期。只见她把另一个病人的单子往桌上一摔,吼道:“精神科的保安呢,把你们的病人牵回去!”
我觉得作为一名白衣天使,侮辱病人的人格比收受病人的红包还要可耻,我有必要以实际行动教育她,惹毛一个高龄孕妇,尤其是一个妊娠反应相当剧烈的高龄孕妇,比惹毛一只疯狗后果还要严重!
我掐着腰,气聚丹田,双腿叉开,指着她的鼻子道:“哎呀呀,误会误会,我走错门了,我还以为这是一家宠物乐园呢!您看您这长相,紧凑的五官,外翻的嘴唇,尤其是这一脸横向延伸的褶子,实在是太像沙皮了,难怪我认错!”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狗呢?”
“我没说你是狗,我的意思是您像狗!”
“滚出去,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那女大夫已经气急败坏到完全不顾及个人形象了,我觉得在这样下去肯定得打起来,我就算自己英勇无畏,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过临走前我嘴上也要占尽便宜,对着她那副唔嗷乱叫的样子说:“你叫起来更像哎!”
陈浩岩说我从小就是一惹是生非的祸害,走哪儿祸害到哪儿,今儿我才算意识到,他说的可真对!
走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我是真不知道该找谁。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迎面恰好碰见了安妈妈。
“宁宁!”
没等我开口,安妈妈一路小跑的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当场就要给我跪下。我哪受得起这大礼啊,这可是要折寿的。
“安妈妈,您起来,您别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是我们过意不去才对,上次晚宴的事,你受委屈了,你和小黎之间的事,我也都知道了。我们小黎要是真有你这么一位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该有多好啊!”
“安妈妈,安黎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保证不让他发现,偷偷的看一眼就行。”
安妈妈,叹了口气道:“你跟我来吧!”
我跟随者安妈妈来到了一间重症监护室。安黎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静的好像都没有了呼吸。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竟消瘦成了这副样子,都快让我认不出了。
“安妈妈,他,怎么会恶化的这样快?”
“这病早就查出来了,只是这孩子不想让我们担心,一直拖到了现在。他本打算和你离婚之后,就假装出国,一个人静静地死去,哪知机票都买好了,却晕倒在了登机口。”
安妈妈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我的心疼的纠纵在一起,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安黎一直以来的良苦用心。他随随便便就和捡到我身份证的女人结婚,也是为了让爱他的渺渺死心吧。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这段啼笑皆非的荒诞境遇里,我们会爱上彼此。
我牵着安黎冰凉的手,贴在脸上,轻轻道:“你信不信,这世间所有的缘分都是注定的,命运的路七拐八绕,路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我们还是走到了同一个路口。你注定会遇到我,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