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渺估计是看到我始终发呆,却无半点愧疚之心的样子,刺激到了她脆弱的小心脏。只见她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稳准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尖锐的指尖一点点陷进我的血肉,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哀莫大于心死,可能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状态吧,你现在就算在我面前放一颗催泪弹,我估计我都掉不下眼泪来。我就是感慨,这生活也太能玩人了!
“表妹,你干嘛。你松手啊,她还是个孕妇!”小明倒是不心疼他妹妹,拽着渺渺的胳膊,一直把她拖到了楼下,就跟拖一拉杆箱似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原来女人在男人眼里,连件衣服都不如,顶多一装衣服的行李箱,随时被拖,时不时的也被脱!
我空理会渺渺这奇怪的一家子,看着陈浩岩,疲惫的说了句:“咱回家吧。”
人在外面受了伤,就总希望在家里窝着,只有那个地方是没风没浪的,随便哭,随便闹,随便上吊!可陈浩岩接下来一句话,几乎是将我从深渊直接打进十八层地狱。
他说:“姐,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话从何说起,问道:“难道昨天空军演戏,把我们家房子给炸了?”
“那倒没有,就是咱们家门口,现在天天有记者蹲点,就等着你回去自投罗网呢,你要是回去,可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顿时火冒三丈,这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真就不怕最后鱼死网破么?
于是我对陈浩岩说:“凭什么啊,我又没做亏心事!我现在冤的跟窦娥似的,正愁无处可诉呢,正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现在不是你有没有做过的问题,而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已经被千夫所指!”
“照你这么说,我陈熙宁还就当缩头乌龟了呗!”
“忍一时,风平浪静,弄不好,你是真要坐牢的!”
“那我就跟他们好好说,我陈熙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实在不行,我就去党中央去告御状!”
“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就是安家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他们根本就是不想承认你,不想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韦德是保住整个万盛的声誉!”
我差点被陈浩岩一番话吓唬住了,半天没放声儿。可随即一想,这不可能,安家的人对我个顶个跟亲人似的,才不会这么对我呢!
我像安黎表明态度,结果他说我鬼迷心窍。
“姐,你想想豪门里的人,哪个不是长着几十张面孔,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张是真的,哪一张是假的,你怎么就敢如此轻易地相信?”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就算他们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拿自己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吧?”我搜肠刮肚的寻找着反驳的理由。
“这说明有人想借刀杀人,姐,你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那些肮脏黑暗的豪门斗争里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把刀?”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陈浩岩的话,觉得事情突然变得越来越复杂,以我仅存的智商,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但现在我也不想去理了。但愿一切到此为止,安黎离开了,其他的所有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朝我吐口水,我也不在乎,大不了淹死我,我到阴曹地府和安黎做一对逍遥夫妻。
我真是觉得好累,累的不想动,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呼吸。我像是一条泥鳅一样钻进被窝里,我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骨气,就像现在一样。
“姐,你别这样,我难受。”
“我没事儿,你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那咱们也别在这睡,我们陈家的人就算在落魄,也没沦落到猪狗我的地步,何况这里面还有一条疯狗,咬着你怎么办?”
陈浩岩话音刚落,只听楼下传上来一声尖锐的叫喊:“你他妈骂谁是狗呢?有种就给我滚下来!”
“我这就下去,你乱叫什么?发情啊?”
我也是真心服了陈浩岩了,在这样纷乱的时局里,他是一心一意的为我树敌啊!
我起了床,跟着安黎往外走,估计再不走就得引发撕逼大战,以宋晓明那一副窝囊样子,肯定是拦不住渺渺的,而以我现在这副又虚又重的身子骨,必然也拦不住陈浩岩,儿这场战争的结果只能是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