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惊,有眼尖的看清上面的“享”字,纷纷猜测起来。
西鲁克依云见莼兮没有反驳的话,便又说:“算一算日子,宜妃的妹妹郭贵人,至今已去世过百日。而郭贵人的闺名,就叫做淳吟。”
此言一出,底下的议论声更甚,又都谈论起当初淳吟突然从冷宫消失,又出现在宫外救了玄烨一事。一时间,宴席上吵吵嚷嚷,混乱不堪。
“大福晋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莼兮依旧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她平静得出奇。走到西鲁克依云身边,从她手中抽走了那半张纸,扬了扬道:“这半个字,大福晋就真的认定了是淳吟的名字?还是因为,我翊坤宫的宫女刚好在那一处出现,而大福晋又看到了这半个字,把事情联想到了一起?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莫要说本宫不认,即便是幻儿,她也不会承认的。对么?幻儿?”
“奴婢自是不认。”幻儿咬着下唇狠狠道。
“说说,你怎会出现在假山后?又为什么看见大福晋就跑?可是与大福晋所说,深夜在皇宫内苑中祭奠他人?”莼兮望着幻儿问道。
幻儿最是委屈,她哀苦道:“奴婢是出来寻小格格的,在那假山后跌了一跤,刚起身就看见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抓住她’,当下心里害怕自然是要跑的。不想,竟然引出了这样的误会。”
西鲁克依云听了,心中冷笑,指着幻儿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当场抓住了,竟然还想要狡辩。”
“当场抓住?”莼兮看着西鲁克依云,有些茫然的反问:“大福晋亲眼看见她手里拿着纸钱在烧?还是听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在悼念着谁?又或者从她身上搜出了什么了?总不能因为我已经过世的妹妹,刚好在今天是百日死祭,就拿这样的故事来瞎说吧。”
“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再说了,若不是她做贼心虚,跑什么啊?”西鲁克依云急了。
莼兮微笑:“大福晋可是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没有?那些纸钱呢?还有证人呢?不妨都拿到明面上来,咱们再掰扯掰扯?”
西鲁克依云正欲让人将东西拿上来,可转念一想,今儿是八月十五,一个特殊的日子。本是一家团圆,家和万事兴的好时候,她一时冲动将这事儿提了出来,已经惹得昭圣不愉快,若是再将那些污秽之物拿出来,若一会儿被莼兮搪塞过去,怕是会再一次触怒昭圣。一时间,有些为难,便僵在了原地。
“怎么,大福晋没话说了?还是今日这事儿原本就是一场误会?”莼兮看着西鲁克依云,又转头将跪在地上的幻儿扶了起来:“幻儿是我宫里的宫女不假,也曾是淳吟身边的贴身侍女。她照顾了淳吟这么些年,对淳吟的离开伤感倒是可以理解,瞧着她如今都还素衣素服的,足见她的忠心。可幻儿也入宫这么多年了,宫里的规矩她岂会不晓得?莫说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便是寻常的时日,她也断不敢做出大福晋所言之事。这纸条是怎么来的,大福晋再好好想一想。那假山之后,真的出现过什么污秽之物么?”
莼兮一番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西鲁克依云身上,她的指证突然之间就变得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