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不知被绊倒多少次,被树枝划破手和脸,她都没有心思在意,每次倒下,她都只能将自己垫在李骥身下,只为他不那么快的死去。
好容易才将人拖到那颗大树下,她早就累得浑身虚脱,全凭一股子拗劲,这会儿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哀鸣,手脚不断的颤抖,她抬起手来,看着手臂抽风似得颤抖,不由得苦笑。
却忽然发现,方才被树枝刮破的衣衫下,是平整如初的肌肤,她不由得想起了宇文启给自己种的蛊虫。
她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伤口能够结痂愈合,是因为血液中的种种物质,那么,她的血是不是有相同的效果。
这么想着,林靖易凑近了李骥,看着他在昏迷中不自觉的皱起的俊眉,尊贵的好似神帝,叹息道:“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便倾尽全力救你一命吧!”
再不犹豫,她用剑隔开了手腕,鲜红的血一下子涌出来,泛着清甜的气息,把手腕凑近李骥的嘴唇,一点点喂进他的嘴里。
因为自愈能力的强大,伤口不过几分钟就愈合了,她不得不重复割开伤口的动作,这种自虐式的做法让林靖易无语极了。
只是,看着男人逐渐舒展开的眉头,还有慢慢开始变暖的身体,林靖易终于舒了口气,也不枉费了她不断撕开伤口的举动,她忍耐力虽然强大,但要知道,她最讨厌痛了。
草草的往两人身上盖了层枯叶,林靖易和男人一起躺在了坑里,昏睡过去前,林靖易迷迷糊糊想到,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真的很熟悉啊,好像也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曾见到过这样一双冷酷的眼睛。
李骥是被胸口上的伤口痛醒的。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枯叶,腐烂的味道令人很不舒服,当然,更不舒服的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胸口暖暖的一团,是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林靖易,形容狼狈,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让人怜惜。
李骥有些惊讶,这么重的伤,他竟然没有死,伤口甚至有愈合的趋势,他觉得很惊讶,从小到大,他受伤无数,早就对伤口的变化了如指掌,这样不正常的愈合速度,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怀里安睡的小女人,她做了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林靖易虽然很疲惫,却没有真正睡沉,这样的形势下,一不小心就会送命,李骥醒来的瞬间她就惊醒了。
只是,察觉到李骥气息平稳,她很快又迷糊过去,她真的太累了,昨天过度用力的后遗症此刻显现出来,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没动一下便如刀割一般,难受的她想哭。
看着李骥依旧苍白的脸色,她定了定神,强撑着坐起来,熟练的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将手腕凑到李骥唇边,道:“快喝。”
李骥看着凑到自己唇边的那节纤细的手腕,殷红的鲜血衬得那手腕白腻的近乎透明,那鲜血散发着清甜的味道,与他嘴里留残的味道一样。
是她的鲜血的味道。
李骥震惊的看着她,这样强大的能力,堪比灵丹妙药的鲜血,珍贵却极度的危险,她却就这样袒露在自己面前。
李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少女神色淡然,隐隐有着刚睡醒的朦胧迷茫,看到他震惊的模样,却只是淡淡道:“快喝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喝了咱们得快点找地方,这里可不怎么安全。只希望公子不要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才好。”
李骥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将她递过来的手腕抓住,凑到唇边,性感的薄唇贴在皓白的手腕上,有种别样的诱惑。
一股温暖的热流,带着奇特的安抚治愈的意味,缓缓的安抚到身体的每一处,李骥甚至能够听到身体细胞发出的愉悦的欢呼,身上的伤口一阵酥麻,他知道,那是伤口在愈合的感觉。
他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腕,脸上重新挂上淡漠的表情,对着她道:“今日之恩,李骥没齿难忘。”
林靖易却不在意的摆手道:“你救我在先,这么算,我们也只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更可况你心存善念,即便自身难保,却还想着他人的退路,我知你身份高贵,有你这样的上位者,百姓也能少受些罪。”
李骥没料到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更觉得她与一般女子不同,郑重承诺道:“姑娘放心,姑娘体质异常之事定当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句,只是,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姑娘救我却是拼上性命,在下不是忘恩的人。”
不知怎么的,李骥不想她这样完全撇开两人关系的样子,明明有那么多想要凑上来的女人,让他厌恶又厌烦,如今这个女人如此识相的样子他应该高兴,却有着说不出的烦躁感。
林靖易第一次听他说这样多的话,初次见面,他高岭之花的形象实在太过深刻,见他这样说了,林靖易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几乎断裂的手腕道:“你的右手伤的很厉害,要是碰上什么人,我们两个必死无疑。”
完全没有听李骥的意思,她好像只是说着一个事实,然后做自己决定了的事,再次割裂了伤口,她的血一滴一滴滴到李骥手腕的伤口上,见他要闪躲的动作,皱着眉,想也不想的喝道:“别动,想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就算是你的手下要来找你,也需要时间,还是说你想要自己的手废掉!”
李骥抿起了唇,清澈黑亮的眸子闪过恼怒,瞪着林靖易不说话。
他久居上位,身上自然有种令人畏惧的气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