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易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皑皑瑞雪和灿烂的初阳,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惊艳的,连春风都醉了。
陇凭阑一大早就跑到贺兰府,名义上是为了给外公拜年,但知子莫若母,贺兰雅芝怎么会看不出儿子这是对外甥女上心了,她多次阻止劝导,但就如以前他没有听她的劝告一样,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听。
贺兰雅芝无法,只能随着儿子回了娘家,一路上都未曾开颜。而沉浸在能够见到林靖易的激动中的陇凭阑,根本没有精力去顾及母亲的心情。
匆匆给外祖父拜了年,他就急不可耐的跑到后院去寻林靖易去了。
看着儿子急切且失礼的行为,贺兰雅芝终于沉了脸,喝道:“凭阑,你一个男子去后院像什么样子,便是在你外祖家,也不该如此行事!你的规矩越发的不像样了,这次回去我会给你找个老师专门教导你的举止礼仪,省的出去让人说我贺兰雅芝不会教儿子!”
这话说的就很严重了,陇凭阑顿时变了脸色,虽十分不虞,却也唯恐母亲在年中生气,慌忙跪下道:“是孩儿的不是,一时忘形,还望母亲不要生气。”
贺兰雅芝的脸色没有缓和,与父亲告别,连林靖易等小辈的面都没有见,便匆匆携着儿子回了家。
陇凭阑虽然十分不愿,却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违逆母亲,眼巴巴的瞅着林靖易院子的方向,奢望哪怕能看到她一眼。
贺兰雅芝则是满腹忧愁,今日看儿子的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若是以前还好,如今这幅模样,不用说那些外人,就连她这个母亲都要骂他一句,早干什么去了!
回到家中,贺兰雅芝直接问他:“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陇凭阑看着母亲,看着那双美目中洞悉一切的睿智,撩起衣袍跪下道:“娘,我心悦靖儿。”
虽然早就明白儿子的感情,贺兰雅芝依旧被气了个好歹,胸口重重起伏,她有些咬牙切齿,手指恨不得戳到自己儿子的脑门上:“早跟你说靖儿是个好孩子,你不听,偏要退婚,好,退婚随你,现在婚退了,你又跟我说你心悦你表妹,当初你上门退婚把她置于何地,现在你又觉得她好了,又舔着脸想要挽回,你又要将她置于何地?你将婚姻大事当做什么,又将靖儿当做什么!”
“一个女子,岂能容你如此戏弄!”
陇凭阑被他娘说的脸越来越白,脸上显出灰白的丧气来,他早知林靖易不会轻易原谅他,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她永远都不会再理会他这种可能。
对于真的动心的少年人来说,心悦之人厌恶着他,这实在太难以承受,不是所有人都像宇文启那么变态。
他颤抖着薄唇,俊朗的眉目中有些丧气,却慢慢变得坚定,对他母亲道:“娘,我知道当初我做的事情混账,只是我现在既然心悦她,便不会轻易退缩,只要她一天没有心上人,我便还有机会,若是不战便言败,儿子就是真正的无能了。”
贺兰雅芝不知该为儿子说出这番话感到欣慰还是心酸,她是女人,自然更加清楚一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儿子必然会受伤,只是,若不受伤又怎么会长大?
罢了,她摆摆手,我也不管了,要如何做,你自己把握,要是累了,记得到娘这里来歇歇。
陇凭阑脸上终于露出一个依赖的笑容来,那是他弱冠之后就再没有表现的亲近。
而林靖易,她穿好了大红的新衣裳,披着一件火红的裘衣,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能让周天星辰失色,这般热烈的色彩,好像天生便与她契合,张扬的像一团炙热的火焰,危险而诱惑,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暖耀眼。
嘴角勾一个笑,上挑的凤眸一如既往的威严矜贵,眼角晕染的胭脂色就如开在寒冬中的桃花,娇艳迷人。
最近跟着表哥,她骑术已经不错,如今的她比以往看更添了几分飒爽之气,本就煞气的长眉现在更添几分英气,令她气质更加多变而迷人。
不用做什么,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她要去林家,给母亲拜年。
林家的门庭早就衰败了,沧桑老旧的大门上,一副对联孤零零的挂在那里,显出几分日薄西山的可怜来,只是那字迹认真而执着,虽不十分好,却也有几分灵气了,一看就是出自兄长之手。
林靖易走山前,一个老朽坐在门口昏昏欲睡,旁边放着一个酒壶,倒在地上,散发着劣质的酒香。
她心中无半点情绪波动,也不打招呼,她直接上前推开门,惊醒了沉睡的老头,他歪歪扭扭的想要站起来说点什么,林靖易一行人却早就走远了。
老头在后面跟着一路大喊道:“这里是林府,岂是你们能够乱闯的地方!来人啊,有人找事来了,快来人啊!”
这一嗓子倒真的被他吼出几个人来,瞧着帮手来了,酒气熏天的老头顿时洋洋得意起来,嚣张的道:“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在老头子面前撒野,赶紧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然,可不要怪我兄弟们手下无情了!”
“你要对谁手下无情?”有个冰冷的声音问道。
老头恐怕是还不太清醒,依旧得意的道:“自然是这几个小丫头片子……”
他忽然觉得不对,怎么先前喧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了,不由得停下笑容,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少爷脸色青黑的看着自己,英俊沉稳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一字一句道:“大了你的狗胆!”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