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易脸色一沉,眸光如刀锋般冷厉,沉声喝道:“好一个咄咄逼人!方才你身边少女对我口吐恶言时,你怎么不说她咄咄逼人!你身边的少女对我不依不饶时,你怎么不说她咄咄逼人!”
她讽刺勾唇,冷声道:“好一番强盗理论!”
姚之义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却瞬间被她的话气到,涨红了脸,这姑娘真是个不吃亏的,一通话下来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偏偏还不能说她说的错,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场的士子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舌战吸引,见这绝色少女三言两语就把三个人说的哑口无言,顿时生了兴趣,有与姚家交好的世家公子,不忍见姚家兄妹狼狈模样,不由得站出来道:“林小姐好口才。”
林靖易眼睛都不抬,扔出一句:“哪里说的上口才好,不过都是事实罢了。”
又噎死一个。
又有人上前来道:“学生曾听闻林府大小姐为人张狂跋扈,只道人言可畏,却不知今日一见,犹有甚之,可见空穴不会来风啊!”
林靖易道:“人言自然可畏,只是人生来多束缚,尤其是我辈女子,若执着于人言,畏手畏脚,不得潇洒,来这世上走一遭岂不白活?”
她眼眸清亮,有灼灼光华,眼角晕染的胭脂色让她的眸色娇艳如三月桃花,却因那一番洒脱之气,生出一股令人不能逼视的艳色来。
一士子踏步上前道:“依姑娘之见,如何才不枉世上走一遭?”
林靖易见来人眸色清亮,并无挑衅之色,柔和了眸光,对来人点头道:“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但求初心。”
终于有人忍不住击掌赞叹道:“好一个但求初心啊!”不管是听没有挺过林靖易的大名,在座的士子都被绝色少女这一番言论触动,神色间的轻蔑之意也消退不少。
只是此时,一个着白色衣衫的女子走过来,她身姿纤细,眸光若水,盈盈含情,娇娇怯怯的模样,让人心里止不住的升起怜惜之情。
她声音娇柔的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上一次从诗会回去,姐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的诗作都被……”她欲言又止,接着转身去看那几个被林靖易堵住的人,福了个礼,一脸歉意的道:“我姐姐脾气不好,若有无意间得罪诸位的地方,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了。”
林靖婉这一番做派,落落大方,礼仪周到,为了嫡姐委屈认错,任谁看到都要赞她一声好教养吧!
林靖易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冷眼看她把一个大家闺秀的戏份演全,道:“你是眼睛有毛病还是脑子烧坏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上来就说我脾气不好,且不说别的,就你一个庶女也敢在外抹黑嫡姐名声,谁给你的胆子!”
“我若真的脾气不好,也就没了你敢在外人面前说出来的胆子!”
她的声音渐高,眸光亮的惊人,嘴角的笑意完全敛去,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如桃花林中出鞘的桃花剑,美极利极,一字一顿道:“替我道歉?你配吗!”
林靖婉被她狠厉强大的气势所慑,一脸惨白,眼眶一红,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哀哀怯怯的模样,激起了诗会士子们的怜爱之心。
有人就出来劝道:“林小姐这又是何必,小姑娘年纪小,有口无心的。”
林靖易完全不理会,只用嘲讽的表情看着林靖婉哭,也不做表态。
林靖婉被她这么看着,竟然吓得有些哭不出来了,只能抽抽噎噎的,心里暗恨,这草包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立即跳脚大叫了,一直盯着她算什么事。
她的眼神冰冷而嘲弄,就如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将她所有的伪装都能看穿,让林靖婉不由得慌乱起来,随之心里又涌起一股怨怼来,这草包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凭什么拿这样的眼神看她!
如此想着,林靖婉心里越发的怨恨,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道:“姐姐这么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妹妹知道你不乐意参加诗会,今日见了,不过是来关心几句,怕姐姐与人吵嘴,被爹爹知道了责骂,这才来解围,想不到姐姐心中妹妹竟然是这种人,真是太伤妹妹的心了!”
林靖易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厌恶,薄薄的嘴唇开启,她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真丑!”
林靖婉就呆了下。
林靖易继续道:“觉得自己哭的很好看吗,跑到外面来哭!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哭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
她一说完,诗会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林靖婉也哭不下去了,脸上的神色就如打翻了调色板,五颜六色,精彩极了。
百味楼二楼上一个隐蔽的雅间里,有一人一身玄色衣衫如夜色般深沉神秘,那人面容冷硬,好似一张面具,却在听到她的言论时,微微勾了唇角,好似因为不常做这个动作,他勾起的唇角弧度僵硬,转瞬即逝,错觉一般。
林靖易自然不知道她的一番话竟把某个已经划归到非人类里的人惹笑了,她现在正在认真的应对着自己的白莲花妹妹。
白莲花妹妹脸上的精彩表情取悦了她,她柔和了眸光,眼角晕染的胭脂色就如活过来,眸光流转间,就如繁星坠落,桃花漫天,瞧的一众书生士子们脸红心跳。
姚姓少女不甘寂寞,跳出来指责道:“你自己不要脸,还在这里指责婉儿,不就是仗着你是嫡女欺负婉儿,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