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点头,迅速消失在丛林中,剩下一人依旧隐在暗处,只是他看着侯彦斌的眼神仿佛一个死人,敢动他们王爷的人,这老东西是活的不耐烦了。
林靖易被推搡着,她姿态高雅,神情娴静,若不是她眼神深沉,额间微湿,怕真是让人以为她是来做客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靖易心中越发的忐忑,越是临近危险,那种临近死亡的威胁感始终萦绕在她心上,一开始的淡然已经不再,她为什么要从容赴死呢?她前世的父母那么努力的想要她活下来,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打击都不曾放弃让她活下去的信念。
那么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她心念电转,唯今之计,就是拖延时间,即便是外公没有收到传信,自己彻夜未归,外公必定加紧寻找自己,多一点时间,她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她凤眸流转,忽然停下脚步,原本因为她极为配合的侯家众人忽然警惕的看着她,她忽然展颜而笑。
清冷美人忽然展颜,那绝代的容颜因那一笑,便如飞花漫天,夕阳绚烂,让人目眩神迷,一时忘了叱问。
眼见着众人眼中的痴迷,林靖易眉间溢出一丝嘲弄,一年轻男子回过神来,难耐的咽了口口水之后,喃喃自语道:“如此绝色,就这么沉于塘底实在可惜啊,若是能……”
他长相英俊,若没有那番话,也是个年轻有为的俊朗公子模样,如今他看着林靖易的眼神炽热而露骨,那里面透露出来的淫邪让他瞬间变得庸俗而恶心。
候术心中恶念一起,便有些安奈不住,凑到侯彦斌面前,谄媚的道:“叔父,这林靖易艳名远播,如此就沉了塘,实在是令人惋惜啊,不如先让侄儿们享受享受,也不算浪费了这等绝色来人间一遭。”
说完他还冲其他几个意动的人使了使眼色,发出一声众人心知肚明的笑声。
侯彦斌看了自家侄子一眼,心中不虞,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你父亲实在对你的管教疏忽,回去之后我会亲自教导你!给我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便是做掉她,我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候术被他的语气说的极为不悦,尤其是在看到林靖易脸上露出的讥讽又嘲弄的模样,激的血气上涌,男人总不愿在女人面前丢脸,尤其是在漂亮女人面前。
他沉了脸,直接上前道:“叔父竟如此胆小我倒是今日才见识到,叔父不敢,我们兄弟敢!这南郊乃是我侯家的地盘,在自己家地盘上做事都要畏手畏脚,叔父未免太没有侯家气势了!今日我还就要定了这个女人,叔父待如何?”
随着他话音一落,有几个人就围在他身边,队伍自然就停下来,林靖易听着候术的那一番话,眸中寒光闪烁,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明显,眉间的朱砂痣殷红似一团火焰,斜飞的眉上挑出一道凛利的杀意。
侯彦斌同样被候术的作态气到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平时还算机灵的侄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动了色心,还如此明目张胆,更是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次决定做掉林靖易,不仅是因为她的不依不饶,还因为林靖易的迅速崛起,已经到了威胁侯家小辈的前程。
侯家与贺兰家是朝堂上的死对头,贺兰铮早就显露峥嵘,年纪轻轻便已经在战场上创下赫赫威名,成为众人眼中未来一代名将的雏形,而侯家除了候术略微能够说上几句,小辈之中却是一个都无拿得出手的。
如今看来,就算是勉强好一些的候术如今看来,也只是一个色欲熏心,不堪大用的东西。
而春闱中横空出世的林靖易,则是瞬间夺去了众人的关注,她以一女子之身竟能跻身翰林院,更是颇得皇上看重,这种情况让何彦斌心中越发的不安,这次事情就算林靖易咬住不放,也不会真的对侯家造成什么,他更想在林靖易还未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将她完全扼杀。
侯彦斌心中电闪,沉着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哼道:“如今我为一族之长,你们这是要叛族吗?”
他声音不大,却令几人身子一震,大部分的人脸上都露出犹豫的神色,就算是候术眼中也闪过犹豫之色。家族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叛族就如同将自己前程斩断。就如林靖易,她扶棺骂父,便是公然脱离家族,若不是有贺兰南雄收留,她就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孤女,是最为卑微的人,不要说科考,就连自己都保不住,动辄就要被人强行抢去,为婢做妾。
侯彦斌看他们的样子,袖袍一甩,冷哼道:“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回去都给我禁足,丢人现眼!”
林靖易看着他震慑一群小年轻,忽然出声嘲讽道:“百年侯家的教养,今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看到这群没出息的东西,我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你能做出这些事情来了。”
她嘴角翘起,唇线性感又犀利,长眉上挑出一个锐利的弧度,凤眸神光湛湛,如寒冰冷剑,冷人心寒。
这个女人,即便是在这样性命堪忧的处境中,也敢这般肆意张扬,不知为什么,侯彦斌心上感慨,如此女子,为何不是生在侯家!
不理会候术瞬间变得心痒的模样,侯彦斌转过身去不再与几人纠缠,直接往河塘走去,候术虽然面有不甘,但也不敢真的背上想要叛族的名头,只能不甘不愿的跟在背后,凑到林靖易面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