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泾渭分明,一方只有百十号人,而另一方几乎是一支军队。强大的差异根本不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宇文启哈哈笑着道:“即便是注定了的结果,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对吧。”随着他话音一落,身后百名好手全部刀剑出鞘,整齐大喊:“诺!”
林靖易第一次知道,李骥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刀光剑影中,只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直逼心头,令人心悸,马匹嘶鸣,刀剑交戈,她只能在一旁揪心的看着。
两人忽然分开,宇文启依旧是那番随意的模样,忽然笑道:“战神李骥,好,好啊!”
李骥神色依旧漠然,好似完全不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道:“让你的人住手。”
宇文启无所谓的笑笑,林靖易却在他不自然的挥手示意时,看到他左臂上的一大片血迹,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为了救她,明知会暴露被抓,却依旧这么冲出来,就算是被他那样戏耍折磨,此时此刻,林靖易也难对他再有怨恨。
宇文启被抓住,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宇文启的左右臂烈节并不在其中,李骥毫不意外。
即便是被抓住了,宇文启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狭长阴冷的眸子在看向林靖易的时候变得柔软又温和,看到林靖易看他,他展露一个与他形象完全不相符的灿烂笑容,道:“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带走。”
这一次林靖易没有反驳,只是用那双漂亮的凤眸看着他,眸中神色晦暗难明,忽然启唇道:“宇文启,今日你舍身救我,便抵了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看似原谅的话,其实是在撇清两人的关系,林靖易一如既往的狠心绝情。
宇文启却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笑容更加灿烂,道:“你我各不相欠,从今往后,我再对你好,为你付出,是不是就成了你欠我的?林靖易,总有一天,我要你爱上我!”
他说的笃定,狭长的眸子熠熠生辉,苍白的脸上竟然有种温暖的错觉。
林靖易被他的强盗理论说的没了话,只能背过身去,不理会他。李骥听了却黑沉了脸,眼底风暴酝酿,这人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侯家众人想不到事情竟然还如此有戏剧性,本来孤掌难鸣,任他们宰割的林靖易,摇身一变,竟然有了鬼才的倾慕,战神的拥护。
看到现在还在地上哀嚎的候术,众人纷纷打了个寒噤,方才族长还对已经叛国的宇文启那样恭敬,又亲耳听到宇文启说雍王倾慕林靖易,他们都已经吓傻了好吗!
要说雍王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当他身后站着的那一群是木头吗!
到了这个时候,侯彦斌也无法,只能青白着脸上前,对着李骥深深行礼道:“原来宇文启已成朝廷叛党,老朽不知,竟以礼相待,幸亏雍王殿下来的及时,要不然,老朽可是要犯大错了。”
李骥深恨他竟对林靖易动了杀心,漆黑的眸子中杀意一闪而过,冷哼道:“确实是本王来的及时,不然,我朝栋梁可就要被冤死在这池底了!”
侯彦斌身子一抖,颤巍巍的道:“这,误会,误会……”
林靖易冷笑,上前道:“误会?侯族长忘记方才与我争辩时那番理直气壮的模样了?设置死刑,大胆到敢杀人灭口,意欲谋害朝廷命官,更是声称南郊乃是侯家地盘,侯大人,你觉得你这条命够抵几条罪名的?”
她林靖易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雍王明显不会站在他这边,就算是他想辩解什么,也无能为力,侯彦斌颤巍巍的跪下请罪,道:“是老朽一时糊涂,还请雍王念在太后的恩德上,手下留情。”
当今太后,不是皇帝生母,而是侯家嫡女,这候术就是那太后的嫡亲侄子,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虽手腕强劲,这位侯姓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也是侯家如此张狂的原因。
提到侯太后,李骥脸色更加难看,他自然忘不了,当初他与皇兄在宫中这位侯太后的手下,过的是何等艰难和提心吊胆,若不是皇帝聪慧,时常护着他,他怕是活不到成人的那天。
他沉着脸道:“太后仁德名声岂能任尔等污蔑,再者后宫不容干政,你是要陷太后于万劫不复吗!”
侯彦斌听的心惊胆战,心中暗恨李骥咄咄逼人,只是现在形式比人强,他不敢真的同李骥撕破脸,在这荒郊之外,要是真的惹恼了李骥,让他动了杀心,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他坚信,只要事情到了皇帝那里,皇上顾及着太后,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于是他放低了姿态,道:“微臣不敢。”
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李骥挥手道:“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押送天牢,等圣上裁决。”
侯家众人不敢反抗,任由杀破狼将其绑缚,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太太小姐,被杀破狼身上的凶煞之气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尤其是侯庆雪的母亲,几乎要吓晕过去。
林靖易上前对李骥道:“雍王,侯庆雪与孙乘风两人与此时毫无关系,他们两人也是被侯家害惨了,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们,还请你好生照看两人。”
李骥看着她清澈安静的眸子,心中动荡的情绪几乎要抑制不住,她身处险境,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的无力,她对另一人慢慢卸下的心防,好似越发遥远的身影,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手紧握着,力道大的几乎要刺破掌心,才能抑制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