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的说着,眼中似笑非笑的戏谑情绪让她看起来有点邪气,眉心的朱砂痣红的妖娆,就如引人堕落的妖姬,即便知道万劫不复,却也甘心被她驱使的魅惑妖娆。
这样的她,与之前冷淡疏离的模样相去甚远,让楼上的玄衣男子忍不住收紧了扣在手里的酒杯,墨瞳沉沉,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姚姓少女有些慌乱,看着她那清澈的好似可以洞悉一切的眸子,有些慌乱的躲闪开,大声叫嚷道:“你说你的诗作无人能欣赏,今天正好我大唐诗君在此,让他来评你的诗作,可不会辱没了你的大作了吧!”
这话题转移的太不高明,这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人分外不喜,林靖婉也不哭了,娇俏的笑着道:“说的也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姐姐作的诗呢,今天可算是能大开眼界了!”
林靖易冷冷的看着两个人自说自话,姿态高傲如俯瞰一群小丑。她那眼神太过高高在上,嘲讽的目光明亮的刺眼,两个人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安静下来。
林靖易却轻轻笑了,灿若春花,就如冰河乍开,眉尖一点朱砂痣殷红似血,就如画在眉尖的花钿,且美且庄重,她声音愉悦,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看我出丑,我若是不捧场,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她挑高了眉,嘴角不屑的勾起,眼神轻蔑而厌恶,就如同见到了什么脏东西,让林靖婉和姚姓小姐脸上火辣辣的。
对上这林靖易,她们心中也是无奈,像这些后宅妇人的斗法,都是私底下恨不得你死,表面上也要一团和气的模样,哪有像林靖易这般,什么话都直白的拿出来说,让她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只是,两人心里松了口气,这草包嘴皮子见长,只是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斤两吗?就算林靖婉听说自从大小姐高烧之后就一直看书,也不以为意,看几天的书就装学问人了!
林靖易却丝毫不怯,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怜悯嘲讽,她自小饱读诗书,虽不能如本土人士一般吟诗作赋,但,她可是穿越者啊!庞大绚烂的中华灿烂文明史全在她脑海中,身为一个穿越者,剽窃这么大的利器不用,可不是傻了吗?
她那几天翻阅书本,就是为了了解和掌握这个时空的文明历史,仔细查找,与记忆中的华夏史对照,没有发现穿越者剽窃的痕迹,她自然就更放心的剽窃了。
她清眸冷淡,即便嘴角微勾,却让人觉得凉薄到骨子里,让人觉得,这少女是生气了,她拿一双妙目往四周看,声音清越如珠玉落玉盘,道:“敢问今天诗词以何为纲?”
一道低沉男声回道:“今日诗会,全凭随心,无题无纲。”
二楼有些高,林靖易并不能看到是谁在说话,却也点头道谢,接着道:“我从未作过诗,也不懂平仄之别,偶然得了兴致,胡乱说了几句,诸位听听就忘了吧,千万莫要与我为难。”
她神色从容,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眉宇间却有一股凌然傲气,眼神清澈而坚定,不曾动摇半分,让人觉得她那些话纯粹是出于谦虚之意。
实际上,林靖易确实是谦虚,经过几千年历史淘洗沉淀留下的诗篇,又怎么会不令人惊艳呢!
她舒缓了眉头,长眉斜飞,一瞬间点亮了眼眸,那眸子太过清亮,耀眼的就如最璀璨迷人的星星,就连她眼角晕染的胭脂色都被压下去,她傲然而立,一股豪气飒然,张口吟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首诗大气磅礴,听在耳中令人热血沸腾,当即,二楼上的那个声音再次出声,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连连赞道:“好好好!好一个擒贼先擒王!想不到我大唐,竟有如此巾帼,不输须眉!好啊!”
二楼上有一人越众而出,他模样俊秀,眉眼清朗,坦坦荡荡,让人心生好感,此人正是诗君周自横,此时脸上满是激动的欢愉,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提着衣袍就往楼下跑,那样子好像怕他稍微慢了一点,眼前的少女就会消失一样。
他反复诵念这四句诗,一边赞叹,一边皱着眉头,脚下不稳差点摔在楼梯上,让人忍不住替他捏一把冷汗,周自横本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三步并作两步的到林靖易面前,急忙道:“姑娘好文采,只是,这首诗,在下觉得似有未尽之意啊……”
他有些犹豫的说着,还小心的去看林靖易的脸色,似是觉得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她的诗不全,很对不起她一样。
倒是个心性不错的,林靖易心里想道,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更是柔和,一双凤眸晕染着妖娆的胭脂色,水色迷离,让周自横瞧得脸上又红了几分。
林靖易倒是没有注意到,于是道:“这几句也是偶然得之,强自续下去,反而累赘,倒不如就让它这么悬空着,后面当如何,待后来人接续。”
周自横还未说什么,倒是一声冷哼,一个高瘦青年站出来,他两颊消瘦,眼睛细长,如今阴沉下脸来,就有一股浓浓的刻薄阴狠之气扑面而来。
这番姿态,摆明了他就是寻两人晦气的,果然,他开口道:“不过是个半残品,也值得你堂堂诗君失态至此,哗众取宠罢了。”言语之间,对林靖易十分鄙夷的模样。
林靖易刚到异世便被罚跪祠堂,对这些阴暗情绪和气息十分不喜,加气,当下也冷了眸光,道:“无知的蠢货!”
那人脸瞬间就阴沉下来,目光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