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间布置极为简单朴素的卧房,莫宛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不管是跟京都她的闺房相比,或是戍边大营后寨的房间相比,抑或是她在墨钥空间的睡房相比,差得都太远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满意的,房间至少很干净,各种用具看起来也是新的。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她就会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了,可以让她思考问题,筹谋出逃的路线。否则,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要怎样才能制定出逃的计划呢?
“师姐!师姐!你觉得怎样?”知秋见她又开始发愣,连忙喊住她。
“什么?你问什么?”
“我是问你对这间房间还有没有印象?”
莫宛心摇了摇头,“没有了,都不记得了!”她从来没有住过,怎么会有印象?这个知秋恶作剧还没玩够啊!
“看来,师姐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将以前的事情给记起来了。那师姐就先休息吧!以后啊,能记起多少算多少!只有一点,师姐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乱跑。这般若殿里倒还没什么,可是如果你跑出了般若殿,跑到皇廷的其他地方去,那就麻烦了。有时候,即使师父和我都有可能救不了你。你呢,之前就偷跑过,现在呢又回来了,那就好自为之,以后再不可偷跑了。”知秋讲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就像是个小老头一样。
“知道了,师弟,我不会偷跑的。”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要休息了。”
“啊?”
“我要休息了,师弟可不可以出去呢?”
“好!我走了,这就走。”知秋退出了她的房间。
等知秋前脚跨出门,她后脚就将门给关上了。然后,她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在外面之后,她才走到了铜镜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嗯,额头的淤青有点重,除此之外,都还不错,脸色还红扑扑的。
接着,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一边慢慢酌饮着杯子里的茶,一边想着该如何脱困。
她当然没有失去记忆,这是小墨教给她的办法。陆翊杨对她恨之入骨,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是现在的她住在般若殿,这个殿的主人又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皇廷之中与陆翊杨相抗衡的一个人。而她身体里那些深厚的功力成了她暂时的保命符,那个巫师大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功力弄回去的。她就借这个机会,现在般若殿住下来,然后再伺机而动,找机会逃出皇廷去。
她想那个巫师大人之所以会跟着胡闹的知秋将她认作了徒弟,其目的也无非是想拿回失去的功力罢了。这么一来,他也不会轻易让她走出般若殿。
对自己的处境暂时放下心来,可是对于父亲的安危她又开始着急起来。不尽早找机会逃出去,她是不会甘心的。她决定今日夜间去探探路,因此,她躺到了床榻上,开始养精蓄锐。
半眯着眼睛的她,手下意识地摸到了颈项上的红线,轻轻一扯,钥匙从衣服里面被拉了出来。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握着这枚钥匙,然后她赶紧带了回去。这失而复得的钥匙,她一定要加倍珍惜。她想要不就和小墨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两个人的脑袋总比一个人的脑袋顶用多了。于是,她用右手轻轻握住了钥匙。
她一合上眼睛,就已经到了墨钥空间之中。
空间宽敞的书房之中,小墨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正在做着什么,似乎并没有看到她的到来。(
莫宛心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地板上铺着的像是一只巨大的燕子,等到她走近了看,才发现他正在做一只燕子形状的纸风筝。风筝很大,做得很精致,也很好看,还有一些很特别的装置,是她看不懂的。
“小墨,你居然还有闲心做这个?你就没帮我想想怎么逃出去吗?”她忍不住有些埋怨。
“我这不是正帮你想办法吗?”小墨头也不抬地说。
“这个风筝就是你想的办法?”她这回是真的看不懂了,这个风筝能帮到她什么呢?
“不错,终于好了。”小墨直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看了莫宛心一眼,道:“还不快过来帮我捶捶背,这个东西我可是做了整整一个晚上,这腰都差点断了。”
“一个晚上?那你说说看,做这个到底有什么用?”她不情不愿地锤了几下他的背。
“好了,是腰,不是背!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他看见她脸上不开心的表情,笑了笑道:“这只可不是普通的风筝。”
“我知道,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风筝了。这个风筝能放得起来吗?”
“当然了,你知不知道这普罗国每逢初一十五都是要举行祭天仪式的?”
莫宛心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祭天都是在皇廷内的秋山上,那是皇廷内地势最高的地方。我算过了,这个月十五那天有大风,你如果能让巫师大人带你一起去参加祭天仪式,就能借助大风离开皇廷了。”
“借助风力?你是让我用这个离开皇廷?”她惊讶地指了指这只大风筝。
“对啊!一点就透,真是孺子可教也!”
“这怎么可能?就凭这只风筝?”她明显不信。
“那我们就去试试吧!”
“去哪里试?”
“草地啊!”说着,小墨拉着莫宛心的手来到了当初他们一起练武的地方。
“这么平坦的地方,怎么同秋山一样呢?”
“跟我来。”小墨带着莫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