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九娘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因为自己她可曾受了牵连,自己在西蜀的茹裳香坊中好生逍遥自在,每日与含香一同玩耍,也不知道我的亲人在南离如何,也不知道九娘在那东夏宫中生活的如何。[看本书请到
含香总是说琅琅姐姐有的时候让她好怕,我笑问她为何这么说,她一脸天真的眸子说不知道,然后说总之琅琅姐姐不是坏人。我说含香你都十五岁了,也该换个发髻了吧。
夜色之下,对着铜镜,我缓缓梳着含香的三千青丝瀑布长发,垂落至腰间,这小妮子,放下了那两个如包子般的发髻,倒也有些青城之色了,含香眸子单纯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是出乎意料的美,她说琅琅姐姐你真好,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好好替我梳过一次头发。然后转过头望着我的眼睛,浅笑着说:“姐姐有没有喜欢的人?”
见我笑而不语,她又不甘心的撒着娇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只是笑着将她的三千青丝婉于一个玉簪,然后轻声对她说:”喜欢了,便没有退路了。”
含香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我,我向来是不爱配饰香囊一类的东西,可是含香所赠的香囊,却让我只闻了一下,便舍不得离手。
倒也真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
后来我才知道,含香之所以为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因为她要出嫁了,听府中的人说嫁的是一位番邦的将军,好像是从北海来的,北海地处偏僻,长年与三国不相来往,不过这将军自然是个权贵之人,我倒是见那将军来过府上几次,粗眉横目的,一脸凶煞的模样,倒是那大夫人好一番奉承,一副副为母之尊的样子惹人恶心,将含香嫁于将军之府中,非但少了含香这个分家产的障碍,还让谷府有了番邦之人的庇护,真是一箭双雕的计策。
含香似乎表面上看起来是无异的,用她的话说,就是女子既然到了该嫁的的时候,就该顺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声声反驳,心是自己的,凭什么要为着他人而活。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含香一副子可怜憧憬的模样,似乎在我口中的世界看到了些许的未来光景。
转眼间离开东夏已然三月了,之前一切的一切,就恍若一场梦,含香只知道我是东夏有钱人家的女儿一时不愿回家,全然不知我东夏皇子妃的身份,心中的种种酸涩,种种苦楚,也着实不忍心对着这样一个女子道出。(
出嫁那日,大红彩锦装饰着整个花轿,我亲手为含香带上那栾金双飞采凤头饰,含香的双目闪烁着,仿佛对之后未知的生活未知的路极其的恐惧着,却又不得不甘于命运之前大夫人和含香长姐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若是所嫁之人年岁和她稍微有些相配,便也是欣慰的。
出阁的迎亲队伍一排红龙挂满整条长街,这阵势当真不输我曾和亲于东夏的场景,铜镜前的含香眼角滴下两行的泪水,终究是恋恋不舍。我却从始至终,都未曾看见过谷老爷的身影,含香的心里,自然是难过的吧。
我轻轻揽过含香的头,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安慰,往昔的画面都一直回荡在脑海,就如同我那日从南离一路和亲至东夏王宫,那凤锦栾轿中不知哭湿了多少衣襟,却终究逃不脱这宿命。我仍旧记得那酷刑所带给我的疼痛侵蚀着我每一寸的肌肤,可是又如何,至少那里曾有人爱过我,只是我再也不想做回琅琅了。
比起眼前无助绝望着抽泣的含香,我想我是幸福的,想着含香要嫁那人的模样秉性,满嘴胡茬好生凶狠,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帮含香穿上纹着碎绣镀金丝的大红喜服,两个丫鬟递上这红盖头,也是我亲手将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忽然之前,她猛地拽下了红盖头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她说琅琅姐姐,我从未知道爱与被爱是和滋味。
瞳孔忧伤,散射出了无奈的渴望,却又天真憧憬着的目光,她睁睁望着我的眼睛,这个还稚嫩天真的女子,就要为了所谓的利益嫁给一个年纪如她父亲一般凶残的男子。
一丝念头闪过,只是一瞬,我扯下她头上的头饰,然后牵起了含香的手,我说含香不要怕,姐姐救你出去,她眼神顿时充满希望,我带着她从红木扇纸并未关好的窗子一跃而出……
将她新娘装换成侍女的模样,我和含香就这样溜出了府中,这举动是对是错都已然不重要了,只是含香毕竟就过我的性命,我怎忍心这一含苞花朵还未开放便坠入了无尽苦海之中。
想必此刻,那大夫人和谷寒若定是把我骂个狗血喷头了。
我说这香坊我们定是暂时回不去了,然后一脸俏皮的对着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含香说:“天下之大,姐姐带你去哪儿都好。”然后她却是浅笑了,又恢复了往昔的纯真温暖。
只是我没有想到千里迢迢从东夏一路找到我的人,是沉央。
也许是从谷府中打探到了我的下落,他便阴魂不散的一直跟在我和含香的身旁,一席浅色银衣,随意松散发冠五官精致的沉央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而含香则是一脸痴迷的模样,不停悄悄扯着我衣角紧咬着牙齿眉开眼笑说好好看好好看的男子。
沉央的脸大概被这含香花痴的有些微红,然后刻意转了话题:“就知道你这小公主大难不死,寻了你整整三月,你再不同我回宫,老五要真是急疯了。”
在沉央眼前的,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