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可看清楚了?是不是那个蓝衫的姑娘?”
飘香楼,二层回廊,楼梯口挤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各个十三四岁,是刚长成的少年样。( 一行人推了推位于最前面的一个最为瘦瘦小小的少年,“二蛋,快看清楚点,上次可只有你跟着沐大进来了,你可一定要辨认清楚了,我们沐大的终身幸福可就全靠你了。”
“可是……”
“哪来那么多可是……啪——”身后一人在前面少年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快点看,好好看清楚了,沐大日思夜想的是哪个姑娘……”
二蛋欲哭无泪,该怎么解释的好?上次跟他们一起来的分明不是他。
那次十三大威逼利诱不成,直接把他敲晕了然后扮成他的模样,如今,哪里说得清楚?即使能说清楚,把十三大供出来……二蛋只要想想就浑身只打哆嗦,那可比要命要痛苦得多了去了,要知道,十三大养的那些小虫子,研制的毒药……
然而,就这么指认与沐大春风一度的姑娘……他明明没有见过的啊,怎么认?得罪了沐大的下场很简单,不过就是练武练到爬不起来还得继续练……而已——二蛋当下决定,还是找机会逃了比较靠谱。
“各位大哥,我突然肚子疼,先去个茅房……麻烦让让,嘿嘿……”二蛋讪笑着,一边向围着的一行人间挤了过去。
“哎?慢着!”后颈的衣领忽然被人揪住,二蛋生的瘦小,因而直接被棱空提起,双腿扑腾着,一边慌忙叫到,“大哥们,行个好放我下来吧,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先指认了再说,沐大的幸福比你小子上茅房可重要的多,快点!”抓着二蛋的男子并不妥协。
“那边!”二蛋胡乱指了个方向,大力挣扎开,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左行右拐到犄角旮旯处,锤了锤快要迸出胸口的心脏,悄悄探头望向方才的楼梯,只见几人还在原地商讨什么,二蛋当下回身安心了许多,他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他们又如何找的到?
算了,二蛋整了整衣袍,反正只是一时兴起,他们若是找不到,自然也就回来了,于是放心的大步悠闲地迈着离开了飘香楼。
而在楼梯口这边,这几人循着二蛋指的方向望去,只有一个喝的东倒西歪,穿着薄质蓝色纱裙的女子,那女子一手提着白瓷酒壶,只是个背影,虽然发髻看上去中规中矩,但是毕竟指认的方向只有她一人。几个人当下合计合计,决定就是她了。
于是几人悄悄的潜过去,准备好的麻布袋子一套,扛着拐进了旁边的屋子。而那女子兴许是喝的过多,只是闷哼了一声。
“啊——”屋内一衣衫不整的女子尖叫一声,随即拢住了敞开的衣襟。一行人见状,跑过去一个将那女子敲晕。扛着麻袋的男子驻足回头,冲着那人道,“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倒了便倒了,还扶着干嘛,快点,一会来人就不好办了。”说着,又将麻布袋向上扛了扛——
“啪——”动作剧烈,麻布袋口松了些,方才蓝衫女子手中提着的酒壶掉落在地,碎成了几片。
“什么人?”屋子外,突然一声厉喝。一行人当机立断插上门栓,陆续从窗户跳了下去。
“咚咚咚——”慕倾城在门外大力晃动房门,里面无人应答,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出来的时候,那丑女人还在屋内……
虽然踹门动静太大,然而,此时却是不得不为了。慕倾城退到栏杆处,一个箭步跃起,右腿奋力一蹬,刚刚还完好的木门顿时碎成了几块,倒在门内。
慕倾城慌忙跑进去,房间的圆柱旁,倚着人事不省的那时她为了验证易容而叫的姑娘,伸出手探探——还好有气!
屋内摆设还是离开时的样子,然而,丑女人却不知所踪!
慕倾城本易容后的小眼眯的更小,驻足细听,果然,屋内再无旁人。
不对,方才听到有器物破碎的声音来着……慕倾城蹲在地上,闭眼深呼吸——是酒!
因着这地方的关系,脂粉味道比较重,外面也都是寻欢的人,喝酒实属正常。刚进来时闻到酒味也忽略了。
现下静下心来,慕倾城才想起屋内这酒,是她为了拖住丑女人,怕她坐不住出来寻她,掺杂了特制的烈酒“千愁”……这酒相较于其他,有特殊的味道。现在味道浓郁的很,显然是打碎在地——慕倾城绕着桌子一圈,终于,在靠近窗户的那头发现了一大滩的酒渍和白瓷碎片。
起身打开窗户,夜风清冷,然而,空气中还能隐隐分辨出微弱的“千愁”的味道。
看来是被绑走了。心下一凛,随即循了味道跟了上去——人是她带出来的,有个好歹,怕是跟‘女见愁’不好交代。
而那行人,扛了云婧川,直直向着长平王府而去。临近西城,为了保险,断后的人从怀中掏出一瓶不明液体,猛灌一口,向着四处空气中喷了几次,这才放心离去。
慕倾城跟着味道到了西城,却在街口,‘千愁’的味道消失了……
已是午夜,座座高宅大院鳞次栉比。女子驻足,眸光幽深,看来,必须回去告诉“女见愁”了……
一行人扛着麻布袋自长平王府后门而入,蹑手蹑脚。他们这些下属自然都住在外院,然而,到沐大的小院必经之路上有一坐落于外院的小院,王爷有时会住在那里,这个时辰,那位若是被他们吵醒,饶是为了沐大,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