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怎么会没问呢?当时见着老板那样子,说实话我是非常害怕的。开始以为那血迹是老板的,后来检查了后才知道不是。后来又担心老板是不是碰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老板解释说是因为路上碰见有妇人生产,帮着接生所以沾染上的。所以当时也就没有起疑。”
“那么,昨日呢?你们老板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云婧川还是不死心。
“没有了吧……”男子道,“昨日正常坐诊啊。啊,对了,昨日老板写的药方,好些字都歪歪扭扭,因为这个,我还专门去问了好几次。再就是,老板昨日话很少,平日里见着都要问问我病人的情况,昨日却没有问。还有……老板平日是个直肠子,一吃饭就要跑茅房,昨日里却是一次都没有去……”
“好的,就到这里吧,现在我们去看看现场吧。”那男子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而酆洛却像是不听了,扔下这句话,直直的向着外面走去。
剩得云婧川对这药房伙计又客气了半天,保证了半天才堪堪出了来。
“落大哥,这事情你怎么看?”云婧川小跑几步追上男子,有些气喘吁吁道。
“银钱,是你赠与那小乞儿的?”酆洛脚步不停,不回答却是反问道。
好吧,云婧川承认,那话她就不该问这人。这个人今日脱线的很,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虽然在查找真凶的过程中算是帮了很大的忙,可是案件分析……估计是靠不住了。
“是我。”云婧川淡淡的应了。心下却在思虑,这会儿回去要不跟爹爹来个秉烛夜谈?或者威逼利诱?
“药房老板,如你看到的那般,定是去过飘香楼的。并且,极有可能是在你之前的目击证人。衣袍上的血迹,想来是最好的证明。”酆洛认认真真的分析道,“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他逃了出来,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故而有了那一系列的纰漏。至于那断舌,洛没有猜错的话,怕是他自己所为。”
“自己所为?”云婧川大惊。这是没可能的事情吧?有谁会傻乎乎的自己弄断自己的舌头?而且,这种事情,掌握不好是会要人命的。要不然那“咬舌自尽”说的又是什么?
“应该是凶手找上了门!老板只道不会说出去,所以自断舌头以表明决心,可惜那凶手并不相信,所以杀人灭口。”
男子语气很笃定。一时间,云婧川倒有些怀疑,这人是怎么猜到这么多的?说的这么清楚,倒好像,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一般?
云婧川被自己的揣测吓了一跳,还斥责程大人呢,自己这不是半斤八两么?
男子驻足,面纱幽幽转过来,声音低沉,“你可信我?”
额……刚才还在怀疑呢。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因此只好心虚的回道,“自然是信的。”
“好。”一个字,却铿锵有力,男子沉声,“其实,今日有事情瞒了你们。”他说,“‘离魂曲’概不传外,只传巫族嫡系。”
巫族嫡系?这又是什么?
感觉到女子的疑惑,酆洛解释道,“也就相当于大盛的皇族。可我南秦数百年来,并未有嫡系女子出生,却不知这吹奏人究竟是何来历?”
也就是说,如阳平阿嬷事件一般,南秦又卷入了其中?一时间,云婧川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她信他。信他说的是真的。信他没有参与其中,是个好人。可是南秦呢?
毕竟,他只是绝情殿一个微末的小仆从。他不等于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