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说完,便一手卡住了顾蕴的脖子,狞笑道:“我时间有限,何况方才还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如今我也懒得再与你们废话,宇文承川,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的时间后,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自然皆大欢喜,反之,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罢!”
顿了顿,“你也不必试图拿我母妃和儿女来威胁我,我方才已与你老婆说过了,我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母妃和儿女,连同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俱都只剩死路一条,所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甲戌,记时!”
他还是那句话,若只是为了能活着,他何必冒这个险,可风光显赫富贵荣华是活,苟延残喘朝不保夕也是活,但凡有一丝的希望过前一样生活,谁又愿意过后一样?!
宇文承川脸上与宇文策如出一辙的笑便再维持不住了,好半晌,他方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来:“你的条件实在太离谱,孤做不了那个主,也确信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换一个不这么离谱的,孤一定答应你!不然孤这就让人替你备了大船,让你带着你的人漂洋过海,远离大邺的势力范围,重新开始,如此你总不必再担心异日会死个不明不白了罢?”
漂洋过海,重新开始?哼,婢生子说得倒是容易,果真届时无依无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人不是他么!
四皇子想也不想便冷笑道:“废话少说,你如今只有大半柱香的时间了,到底是皆大欢喜,还是替你老婆收尸,尽快掂量罢!”说着,又忍不住暗暗后悔,早知道他就多讨点火药火器的随身带着了,如此今日纵谈崩了,也能与宇文承川同归于尽,如今至多只能要他老婆的命,实在太便宜他了!
宇文承川脸上就有了挣扎之色,冬至见状,忙在一旁恭声问道:“殿下,要不奴才这就讨皇上的主意去?太子妃嫁给东宫这两年多以来,不但恪尽到了自己一国太子妃的职责,还为皇上生了皇太孙,关键当初在江南治水一事上,太子妃的确功在社稷,万一皇上就同意了呢,我们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到底成不成啊。”
宇文承川闻言,又挣扎了片刻,到底还是铁青着脸点了头:“嗯!”
冬至遂忙飞奔而去了,这一去便直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还没回来,也不知是皇上果然不同意,还是根本就没见到皇上?
四皇子看着只剩下小半截的香,心下不由越发焦躁起来,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于他越不利,他必须得速战速决了……原本只松松钳着顾蕴脖子的手忽然就收紧了,卡得脖子闷哼了一声后,才冷笑着再次开了口:“宇文承川,时间可已所剩无几了,你还没考虑好么?你若再不考虑好,我的手举了这么久,已经酸得都快木了,无知无觉之下,万一一个不慎掐死了你老婆,你可别怪我!”
宇文承川见顾蕴满脸的痛苦之色,却连叫都叫不出来,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心疼,恨声道:“从东宫到懋勤殿,就算一路狂奔,也得大半柱香的时间才能往返,还不说等人通禀,冬至见了父皇后说话又得需要一定的时间,你好歹等他回来后再说罢。”
话音未落,宇文策已沉声打断了他:“殿下,如此离谱的要求,皇上十成十不会答应,您还与宇文承祚废什么话,天涯何处无芳草,太子妃再好,这世上又不是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子了,尤其等将来您……更是天下所有佳丽任您挑,不如,您就舍小保大罢?至多将来您封皇太孙为太子,保证让他子承父业也就是了,如此太子妃今日便不算枉死了。”
不待宇文承川答话,又劝起顾蕴道:“太子妃娘娘,女人一辈子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夫君出息儿孙有个好前程吗?如今眼见太子殿下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您忍心拖他的后腿吗,拖他的后腿,可就是拖您儿子的后腿,您要不就自己了结了自己,也省得大家都为难?要知道将来太子殿下必然不会只有皇太孙一个儿子,您便是一直活着,皇太孙也未必能笑到最后,反倒是您死了,殿下一想起您,心里便觉得对不住您,自然会加倍的对皇太孙好,皇太孙的位子反而更稳一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席话,说得顾蕴又气又怒,大力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嘴里还一边“唔唔”有声,显是想驳斥宇文策的话。
宇文策见状,忙继续游说起宇文承川来:“殿下,臣知道您与太子妃感情极深,不然也不会白放着东宫佳丽三千,专宠她一人了,可大丈夫岂能为儿女情长所左右,尤其您还是要成为天下至尊的,就更不能感情用事了,想必皇上也定不会愿意看到一个感情用事的您。何况您当初专宠太子妃,夫妻的结发之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她财力雄厚,身后靠山表面看来虽不显,实则却都大是有用,对您的大业远远利大于弊,如今您已将异己都拔出了,其实,再换一个太子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多也就要对顾平两家多加安抚而已,但只要您发了话,将来的太子会一直是皇太孙,他们两家想来也闹腾不起来,您说呢?”
“唔唔唔……”顾蕴就挣扎得越发厉害,声音也越发的大了,目眦尽裂的,摆明已恨宇文策恨到了极点。
四皇子也恨宇文策能恨出油来,他跟宇文承川谈他们的判,他来凑的哪门子的热闹,干他屁事啊,这要是宇文承川真
啊,这要是宇文承川真被他劝得动摇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