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一想正好啊,这些女子怎么样处理让陈婉儿来搞岂不是省心,他此刻正忙着对付即将要攻上来的鬼子呢,哪有心思搞这种东西啊?
“好,那就有劳陈上尉了,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我保证办到。”韩非贫嘴道。
陈婉儿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带着那些女子回了卫生队。
到得卫生队,陈婉儿叫醒了所有的手下军医护士们给这些青楼女子做了一次彻底的体检,结果出来后情况很不乐观,大多数都有病,有些还是要传染的,陈婉儿立即打电话将这个情况给韩非一说,此刻的韩非刚刚忙完,正准备打个盹迷糊一下,陈婉儿的电话就来了。
韩非听得这个,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个问题的,陈婉儿作为卫生队的负责人,自然肯定要先做这样的检查的,这里是军队,不是慈善机构,必须要考虑到这个问题的。
“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好?”韩非问陈婉儿道,态度相当不错,也很谦虚。
“依我看,还是遣散她们吧,毕竟炮台这里也不会守很长时间的。”陈婉儿建议遣散这些青楼女子,不要带着她们走,否则肯定要拖后腿,炮台这里万一被鬼子围住,到时候要走都来不及的了。战斗人员还好说,带着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撤离,肯定要拖累大部队的。
而且有些女子还身患传染病,这要是在队伍里流行起来,那绝对是个灾难,陈婉儿作为一个军医,她不是不想救治这些可怜的女同胞的,但自己这边的药品也很稀缺,也没时间来医治这些女子,炮台能守住多少天都算不好的,还是想办法给她们一些钱,遣散她们回自己的老家去吧。
韩非一想这个办法也对,特务连和独立师在江阴炮台这里时间又不确定的,带着这些女子肯定有影响的,倒不如趁着独立师里有部队要先渡江撤到对江岸去,让那些女子跟着他们撤离到南通和泰州得了,至于以后怎么样,那韩非自然是管不了这么许多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当陈婉儿将这个意思给那些女子一说,这些人就嚷嚷开来,都不愿意渡江撤到南通去,陈婉儿说每人有一笔钱可以领的,这些风尘女子一下子就同意了,现在这个时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不但救人,而且还给钱,肯定上上辈子积累了阴德的。
那个年长的女子不肯走,她拉着陈婉儿说道:“这位长官,我想留下来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当兵的嫁了行不?”
陈婉儿一听,连连摇头道:“不行,咱们这里是军队,不是什么社会福利院,而且生死无常,你不怕刚刚嫁了人就死了丈夫做寡妇啊?还有咱们部队里嫁娶都是有规定的,要不然肯定要乱套的。”
陈婉儿说的是实话,军队里哪有地方上那么方便?要是这样,她自己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喜欢谁谁就说出来就行,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小鬼子大兵压境,随时要攻上来,能不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呢,谁还有心思考虑这个问题啊?
听得陈婉儿这番话,那个年长女子长叹一声,用哀怨的口气对陈婉儿说道:“哎,命苦啊,要是能像长官这样就好了,大妹子,你年纪肯定比我小,真是好福气啊,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官了,了不起,哪像我们这样的贱人,走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哦,当然不是说你们部队,你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啊,我们虽然贱,但有些道理还是晓得的。”
陈婉儿沉默不语,眼前的这些风尘女子有些年纪比她小许多,但却落入这种境地,这也许不能怪她们自己的,她们何尝不想好好过日子啊,现在倒好,小鬼子一来,连这种贱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要是真有能力,陈婉儿真想帮帮她们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连自己都无法确定未来怎么样呢?一路的战斗,一路的撤退,再撤下去背后就是国都南京城了,还能撤到哪里去?
虽然这样在乱世中颠沛流离,生死未卜,但陈婉儿却没觉得后悔,当初陈上将被撤职之时,曾经要陈婉儿跟着一起去武汉,但陈婉儿婉拒了,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些东西在这里舍不得,以前感觉没那么强烈,现在却越来越感到强烈了。
陈上将是他的亲伯父,她父亲死得早,是陈上将一手养大的,可以说陈上将就是他的父亲,正是这种显赫的家世才使得陈婉儿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位中央军嫡系部队的上尉军医,以她的这个背景,即使现在陈上将被解除了战区司令长官的职务,但凭着陈上将在****部队里的人脉和众多的门生关系,要离开独立师特务连,那根本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或许都不用跟韩非和师长打招呼的,但陈婉儿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军人,就必须要在前沿跟鬼子战斗,在这个时候想办法离开部队去内地跟临阵脱逃没什么两样,当然陈上将被撤职调回武汉不一样的,那是上面的委员长要找一个淞沪战役失利的替罪羊而已,其实以陈上将的阅历,从他接替张将军担任战区司令官后已经明白了这个结局了,在几乎没有任何地利优势可以用来坚守的江南水乡上海地区,要挡住有海空优势火力支援下的鬼子进攻,几乎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能够在淞沪地区跟鬼子打上三个月,在陈上将看来,这都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川军,桂军等地方杂牌军部队一个师一个师填进去的结果,在罗店和宝山地区,战事打得最为激烈的时刻,一个桂军的师上午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