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姓老者闻言,微有点恼怒,有一种终日打雁却不小心被雁啄了眼的憋屈恼怒感。
“哼,年轻人,做人要堂堂正正,走歪门邪路纵然偶尔占得一些便宜,但终于免不了惨淡收场。”任姓老者意有所指道,“就你通过偷袭获得一些棋局优势以来就能赢了吗?差远了!”
叶凡淡笑道:“兵者,诡道者。你浸淫棋道几十年,我初出茅庐,棋力肯定不如你。若还不利用你的轻敌心理占点便宜,还处处跟你硬拼,那当真是食古不化,愚不可及。我说这局棋我赢了,那就是赢定了,你翻不了身!”
任姓老者哼了一声,不再与叶凡对话,低头专心看棋局,重新审视棋局。
叶凡和任姓老者的对话,围观的人当然听见。
他们无不对叶凡的话嗤之以鼻,纷纷冷言讥讽起来。
“不过是示弱偷袭占了一些棋局优势就大言不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轻浮!”
“任老在围棋上的造诣谁不佩服,纵然暂时失利,也能轻易地三两子之间扭转局势!”
“不错,更何况整盘棋还有六十几手棋呢!这盘棋,别说任老,就是我也能轻易反转大胜!”
“年轻人,学着点,不攀高峰不知山有多高。任老肯屈尊与你对弈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别不知道珍惜,还狂妄自大,让人耻笑!”
……
……
周芷倩秀眉微蹙,站起来,对围观的人说道:“观棋不语。请大家安静。”
围观的人倒闭上了嘴,但射向叶凡的目光更加轻蔑鄙夷。
周芷倩坐回椅子,目光落在叶凡脸上。
其实,她也觉得叶凡最后那句话说得有点过头了。叶凡能在围棋上给任姓老者设下这个圈套,在她看来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但是要赢任老,恐怕得再修练得十年八年才有可能。
不过,她在情感上是站在叶凡一边的,因为她明白,叶凡完全是因为她而招来无妄之灾的。
察觉到周芷倩的目光,叶凡回应地给了她一个淡然微笑。
任姓老者足足重新看了棋局三分钟,终于想到了对策,谨慎地下了一枚黑子。
不过,他没再像刚才那样,每下一枚子必对周芷倩说教一番。因为,眼前的棋局,看似叶凡只占了一些上风,实则后手将源源不断,如海浪地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他的黑龙。
任姓老者下了一枚黑子,叶凡立即不假思索地下了一枚白子。
他利用任姓老者轻敌布下这个棋阵,一旦成形,后续只需一步一步收紧,困死任姓老者的黑龙。所以,他后续的棋局走势,他已经胸有成竹,下子不再需要苦思冥想。
叶凡下白子后,任姓老者略作思索几秒,接下谨慎地再下一子。
然而,他刚一下子,叶凡立即又一枚白子打下去,速度非常快。
连续五六手都如此。
一时间,叶凡展现一股芒锋毕露之势,变得咄咄逼人,产生一种气势,让任姓老者感到了压力。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叶凡的棋力突然暴增,完全不下于他们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任姓老者每下一子需要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显得艰难,而叶凡还一如保持着刚才的凌厉之势,下子飞快。
至于棋盘上,叶凡占的优势越来越大,而任姓老者只能苦苦支撑了。
围观的人已经变得彻底寂静无声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棋局,苦苦思索换成自己该如何破叶凡的棋阵,但是均是无解。
他们不由把目光从棋局移到叶凡身上,目光不再是轻视,而是变得凝重。尤其是他们看见叶凡仍然保持着淡定从空的神态,无不在心中暗叹:这年轻人棋力真高,不知是哪位国手名家调教出来的?
至于周芷倩,她非常吃惊地看着棋局和叶凡。
她记得当初叶凡只是说围棋是他的兴趣爱好之一,并没有说是他的特长,而她直在叶凡经任姓老者设了圈套前,仍以为叶凡只是下棋不错,谈不上突出。但是,现在看来,这何止是兴趣爱好,说是特长都绰绰有余了。
一时间,她对叶凡好感大增,对叶凡更加好奇。
“当初他说唱歌、跳舞、围棋和书法是他的兴趣爱好,如今从他展现的唱歌和围棋的水平来看,想必他的书法和跳舞一定也非常厉害。”她不禁暗想道。
小半个小时后,棋盘仍有十几手没下完,任姓老者已经弃子认输了。
“这盘棋我输了。”任姓老者老脸通红地说道。
他本来想随手教训一下叶凡,抹杀周芷倩在围棋上对叶凡的崇拜感,没想到竟栽在阴沟里了。
围观的人无不叹气不已。
“呵呵,承让承让,侥幸占了一点便宜。”叶凡淡淡地笑道,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得意,然后站了起来。
“慢着!”任姓老者立即出声叫道,“难道就你想逃了?”
叶凡脸上露出无辜之色,说道:“任老先生,现在都已经一点钟了,早就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得去吃饭啦。”
“不行!才一局哪能分胜负,至少要下三局才行。”任姓老者明显要立即扳回面子,“你要是饿了,这里提供有各种精美的点心,我请客让你吃个饱!”
叶凡淡笑地摇头道:“我的棋力肯定不如你。所以就没必要再下了。再说了,打一开始,这盘棋本来就不是为了比个赢输高低,而是为了教芷倩如何下棋的。现在这盘棋教完了,应该也足够她消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