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舒池困倦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小丽,你在忙什么?给你打了几个你都没有接。”
肯定是刚才和那个死女人争执,没有听见,栗小丽看看毛青,后者正抿着嘴唇集中精力看向这边,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栗小丽一边瞄着毛青一边故意问道,“你刚起床啊?”
“没有,我早起来了,你怎么不在家呢?带舒沫出去了吗?”
“呃?你去我那儿了?”栗小丽有些惊奇,不是吧?这大商集团的总裁居然这么快就放舒池回来了?
“我在机场呢,毛青也来了,我们准备带舒沫回家去玩玩。这马上要登机了,回来再说吧。”
“啊?小丽,”舒池踌躇了一会,“你们还是回来吧……”
“放心,舒沫我会给你带好的。今天一大早他莫名其妙哭个稀里哗啦,我想肯定是老憋在一个地方烦了,正好,我带他回去走走。”
“舒沫早上哭了?”舒池的语气显然有些惊愕,随后她缓缓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是不是母子连心哪?”
栗小丽觉得舒池有些古怪,问道,“什么意思?”
“香姨她,凌晨的时候,去世了……”
“……”
——
毛青和栗小丽带着舒沫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的时候,见舒池和一个人站在小区的亭子底下,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舒池,舒池,”栗小丽老远就喊上了。
近前的时候,才发现舒池面容憔悴,眼圈发黑,眼睛里还有血丝。
唉,又熬夜了难道?
见到毛青,舒池勉力微微一笑,“毛青,你也来了?”
毛青看到舒池的模样,吃了一惊,还是很快答应,“嗯,小丽让来的……”
“给你们添麻烦了。”舒池垂眸盯着脚尖,鞋子上的泥浆格外碍眼。
“没,没什么,都、都是朋友。”毛青背上还驮着刚才在车上已经睡着的舒沫,盯着舒池身上的银灰色裘毛大衣,说话有些结巴。
看着毛青如此的不自然,栗小丽说道,“别废话了,舒池,到底怎么回事?”
舒池慢慢走过去,脸轻轻挨向舒沫熟睡着的脸蛋,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听到栗小丽说一大早舒沫莫名哭个不停,舒池和毛青都唏嘘不已。
——
所有的事情都是商裴迪的手下打理的。
当舒池、栗小丽还有毛青带着舒沫一起来到郊区的一块墓地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到处白雪皑皑,泥泞的路面上,偶尔可以看到车辙的痕迹。
在一块墓碑前站住后,舒池上前伸手拂去碑上薄薄的积雪,又放上带来的果篮和鲜花,最后拉过舒沫。
对着舒沫轻轻道,“舒沫,妈妈在这里,快给妈妈鞠个躬。”
舒沫懵懂地看着墓碑,看看舒池,又看看所有的人,突然指着墓碑上的字说道,“这个我认识,是‘香’字……”
舒池一窒,抬眼看去,墓碑上只有“祁香之墓”四个字和日期。
短短四个字,便是一个人永久的归宿。
看着舒沫伸出小手在墓碑上刻画着那个“香”字的懵懂的模样,她心里酸涩异常。
不过,最后,舒沫还是在舒池的要求下朝着墓碑鞠了几个躬。
回来的路上,看着舒池心情郁郁,栗小丽心底叹气,想起舒池说的,香姨临死前的遗言是要将舒沫送到孤儿院,她一阵叹息,都替舒池发愁。
一路沉默着分开,栗小丽还是带走了舒沫,说是让舒池好好休息几天。
飞机上。
栗小丽问一直沉默的毛青,“现在,害你家的人已经有老天惩罚了……”
毛青没有吱声,看看身边的舒沫,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问道,“想妈妈吗?”
“想。”舒沫头也不抬,曼声答道,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玩具。
“好了好了,”栗小丽打断毛青的话,“这个孩子,现在脑海里想的就是几年前他妈妈刚离开的样子,现在的香姨,他根本不认识。可怜的孩子…….”
栗小丽使劲将舒沫搂住,“真不知道舒池的命运怎么这么坎坷……”
“舒池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吗?”毛青问道。
“她才不会呢……”
栗小丽说道,“她现在身不由己,再说,还得靠、靠那个、男人吧……等过了这段,她肯定有她的选择……”
一说到这个敏感话题,栗小丽也及时打住,瞄了一眼毛青,毛青脸色平静,倒没有出现什么激愤的表情。
栗小丽重新找了个话题,“***眼睛现在咋样了?”
“比开始的时候又强了很多。”毛青应道,“虽然说时间上耽误了些,但是,还不至于到最差的结果。慢慢恢复,可以好很多。至少可以扔掉拐棍了……”
栗小丽没有作声。
毛青的奶奶恢复到这程度,完全归功于舒池和她的钱。
唉,再一想到舒池的钱,毛青的心,彻底乱了……
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无语。
好在路程不长,沉默的气氛里,飞机很快落地。
——
很快迎来了元旦。
这样的节日,舒池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别墅里,随时等着商裴迪过来。
这几天她老是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前天和商裴迪之间,或许是动作剧烈了些,还出现了出血的现象,一早她还以为是大姨妈来了。
可是,算日子,也不对啊。
找了热水包,不管用,无奈之下,征得商裴迪同意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