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阳半边脸已经沉入西山了,山林间隐有虫鸣如涛而来。柴伯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手里,搓了搓,握着镰刀一刀砍向缠在树上的藤条,藤条断掉的同时,一个小东西从藤条的后面飞了起来,扑向柴伯。
我看得清楚,那竟然是一个蛇头,蛇口张开到了极致,咬向柴伯的脖子。我不仅惊呼出声:“柴伯小心!”
柴伯这时候正弯腰去拉扯藤蔓,跟本来不及反应。不过幸运的是,那蛇头飞到柴伯一近前,就失去了势头,转而往下坠去,一口咬在了柴伯胸口的衣襟上。就像是一个恐怖的装饰品,挂在了衣服上。毒液混着血液将柴伯胸前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
不过好在柴伯穿得厚,这一口并没有咬中他的皮肉。
我们赶紧上前扶住柴伯问道:“柴伯,你没事吧!”
柴伯身形微躬,保持着挥出镰刀的姿势,目光呆怔,一直到我们跟他说话,这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嘴里嗬嗬了几声,叹口气道:“这都是命啊!”
柴伯的话让我有些莫明其妙,我问道:“怎么了!”
这时候,那蛇长长的身体才沿着藤下滑下来,身体仍在不停地扭动着。
柴叔将蛇头摘下来,指着蛇额心的地方说道:“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突起!”
我凑近那蛇头看了看,那蛇慢慢地闭上了眼晴,额头之上有着一些奇怪的花纹,但是在额心处,有一条红色的突起状,像是鸡冠。
柴叔叹了一口气道:“这叫zuò_jī冠蛇,传说是一种恶龙,因为做恶太多,被罚下人间为蛇,他们凶残成性,睚眦必报!刚才就是恨我砍断了它的头还飞头来咬我呢”柴叔说着,将蛇头扔到了一边。
“柴叔,你是无心的,这有什么!”我曾在地理杂志上看到过,说有一种蛇能在头被砍断的情况下飞出数米咬死敌人,我一直是当奇谈来看的,没想到今天亲眼得见。
柴伯显得极是沮丧,也不管那砍好的柴了,将我肩膀上的柴也卸了下来,挥挥手说道:“赶紧走吧!”
我满腹的疑问,但是柴伯什么也不肯说,将我们带到蛇村,又指着前面的小路道:“小张啊,你们沿着这条小路再走六里路,就是补丁山了,走,快走!”
我我找借口说道:“老爷子,你不说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吗?”
柴伯有些不高兴了,生硬地说道:“农村人家,都穷得很,没什么好吃的,你们要找吃的去别家吧!”
这时候的柴伯和初遇时的温和善良的敦敦长者判若两人,我还想说些什么,被仇伟拉住了,愤愤地道:“人家即然不欢迎我们,难道还要死乞白赖地要饭啊,咱们有骨气,饿死也不去人家里讨饭吃!”
柴伯拉长着脸,也不说话,转身进了屋,啪一声将门关上了。这时候,屋里传来人的说话声:“老柴啊,怎么那么吵啊!”
柴伯冷哼一声说道:“没什么,吃饭!”
方胖子见我仍然望着透着微亮灯火的三进小屋,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说小张哥,虽然说山里的野味很可口,很诱人,但是咱能不能这么没原则吧,咱们走吧!”
我有些无语,说道:“你不觉得柴伯很奇怪吗?自从遇到了鸡冠蛇之后,他的态度和之前掉了个个儿,我怀疑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仇伟说道:“管他什么原因,张明泽,你要知道,我们这次是来救同学的,不是来搞研究的!”
吕婷也说道:“我们还是走吧!”
我点点头,四个人启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往前走。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子,从青石板路就能看出来,这些青石板光滑无比,就像是玉石的表面的水头一样,也不知道祖祖辈辈多少代才能踩成这样。
这里还没有通电,有些人家点油灯,有些人家用上了小型的发动机,机器的轰轰声响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一路走过去,竟然无人发觉。
快要到村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行,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要回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走。
吕婷追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跟我来就是了!”
带着满心的疑问,吕婷方胖子和仇伟跟在了我的身后,穿过长长的青石板路,向着柴伯的家走去。
在离柴伯家不远的地方,我们都呆住了,只觉得头皮发炸,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银白色的月光下,柴伯家被鸡冠蛇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那些蛇,有些挂在门前的树上,有些扒在台阶上,有些在屋檐下游动,嘶嘶的蛇鸣声,隔了二三十米仍能听到。
吕婷低呼道:“好多蛇!”
我说道:“还记得柴伯说过的话吗?鸡冠蛇是传说中的恶龙,做恶太多被罚下界为蛇,它们生性凶残,睚眦必报,柴伯杀死了它们的同伴,他们来报仇了,柴伯是为了不连累我们,才赶我们走的!”
吕婷急切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看看看现说吧”
吕婷说道:“听说雄黄能退蛇虫,咱们去找雄黄吧!”
这时候,就听到一声叹息说道“没有用的,雄黄对他们不起作用!”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老人,他披着军黄色的大衣,看着我们说道:“我是蛇村的村长!”
我急道:“村长,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柴叔?”
村长摇摇头说道:“没有,被鸡冠蛇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