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乱想着,那人已经走得近了,我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人竟然是……我师父李保华。
“师父!”我叫了一声,心里激动,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
李保华仍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脚下一双十元钱的军绿色胶鞋,,看着我沉声说道:“明泽,你不要命了,喧么就敢往里闯!”
“师父,我……”我激动的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李保华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快跟我走!”又一把拉住陈丽文说道:“赶紧出去,,等到雾气就这里裹起来,就谁也走不出去了!”
“哦……”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就这样,被李保华拉着出了林子。
走出了林子,被太阳一晒,身上顿时暖洋洋的,再一想林中的阴寒,竟然激棱棱地打了个寒战。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李保华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来迟了啊,不过还好,总算拦住了你们——魏老头在哪儿?”
我赶紧上前引路,将师父引到了我藏魏老头的地方,李保华看着坟上的结界,又看了看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对我的做法颇为满意。
他伸出竹节一般的手指,伸手在坟墓的上方点了点,那结界顿时褪去了,我提着百朝剑正要上前撬土,被李保华拦住了,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人,在纸人的背后写了几个字,轻轻地抛向地面,那纸人一落地,立即变得和真人一样大小。
那纸人又手如锹,不一会儿,就将坟包上的土都搬运走了,打开棺盖,李保华亲手将魏十三扶了起来,围着他转了两圈,眼中现出哀痛之色,又摘下一片树叶,将魏十三的胸前的洞口遮住了。
我想要安慰他两句,被李保华摆手制止住了。
李保华微垂着眼皮,看着魏十三说道:“我们也是相交半辈子的朋友了,今天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怎么说我都不能袖手不理……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所以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如果不是我有所感应,又推演出了事情的真相,仍然不知道老兄弟你已经过了,唉!”
李保华的音调,苍凉无比,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也由此可知,魏十三在他心目地的地位……
陈丽文受到情绪感染,又掉下泪来。
李保华伸出手,拍了拍魏十三的肩膀道:“老哥哥我总不能看着你身死魂消吧!有些事终究是要做的,你不要怪我!”说着话,又重重地拍了拍魏十三的肩膀,将一块黑布往他的头上一披,说道:“老兄弟,走罗!”
说着往前引路,下山而去了,魏十三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而我和陈丽文,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跟在了后面。
走了没多远,前面有一座小镇,在镇子边上,李保华停住了,对我们说道:“明泽,小文啊,你们看着魏老头,我要去镇上买一些东西!”
这时候,我的心里有千万个问题要问,但是这时候时机不对,师父明显有事情要做,失去老朋友他的心情本来就很难过的了,我不应该再打打扰,我只好应道:“嗯,师父,你在这里等你!”
师傅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锅,往里填了一些烟丝,点燃了,一边吸一边往镇子里走去。
也许是因为不是赶集,镇上的人很少,我们等了半个多钟,师父就回来了,向我们招招手说道:“走吧!”
他的肩膀上背着一只布包,不用想也能猜到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无非是纸人纸马,线香纸钱的一类东西。
走了一段路,李保华抬头看了看天,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一直到来一片枊林之中。
进了柳林,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叹气了,今天太阳太大,阳气足,要找一个阴地与之相冲,才能做法,当然不能找天生的阴地了,只能找后天的阴地,这么一来,柳树林和槐树林就是首选之地了。
来到柳林之中,李保华掀开了魏老头头上的黑布,和我一起,搬了一个石头来权当香案了,又摆上线香纸钱,纸人纸马,还有半块生猪肉,一壶酒,三个小盅子。
我有些不解,问道:“师父,你这是干嘛啊?”
师父说道:“明泽,你们都退后,我要为魏十三引魂!”
我皱着眉头说道:“师父,魏老头出在已经成僵,不能引魂了!”
李保华表情木然地说道:“我自有办法!”就不再说话了。
他倒了三盅酒,一碗生猪肉摆在正当中,又点燃了手里的三柱香,四方拜了一拜,嘴里念了几句咒语,点燃的香就像有人在不停地吹气,燃得飞快,不一会儿,壶中的酒也干了,生猪肉像是有无数的抢夺,你撕一块,我撕一块,转眼间已经只剩下了一只空碗,这时候,香也快烧到尽头了,魏老头将香往地上一插,嘴里念道:“即吃我食,受我驱遣,不得有误,东往东守,南往南伏,西往西去,北往北归,不得有误,如违此令,斩首灭魂!”说完话,一柄桃木小剑从李保华的袖中落下,直直地插在了泥地里。
顿时,就见阴风突起,那些鬼魂转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师父的做事方式,总是这么温和,有商有量的,要是我,还摆什么祭食,直接就仗剑驱鬼了!
李保华赶走了柳林里的鬼魂,,看了一眼我说道:”明泽啊,呆会儿你帮为师护法,等到魏老头的魂体出来的时候,你要将他们都收进封鬼瓶里,不能叫一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