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王!”
即墨流云转过脸,看向即墨流年,“请问九弟,今晚去过何处?”
即墨流年淡淡瞟他一眼,“似我这种瘫子,还能去哪儿,不外乎就是在帐里喝点小酒罢了。”
“请问九弟……今晚有人准备袭营,你可知道吗?”
“此次春猎,一应保全事宜都是六哥负责,六哥现在问我……是何意思?”即墨流年挥挥袖子,打个哈欠,“难不成,六哥认为是我带人袭营?”
即墨流云向天子一抱拳,“我并无此意,只是身负父王安危,便要将事情查个仔细。”
他右手一扬,已经亮出指间捏着的一块碎布。
“这一块是我从幽冥公子身上扯下来的,我想,大家应该都识得这种布料,便是御锦,在朝中,能有资格以此为中衣的没有几个。”
即墨流年轻笑出声,“六哥……就算你因为我夺走川儿不高兴,也不用用这种无聊的手段陷害我吧?不说别的,就是这间大帐中,穿着御锦中衣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不仅父王穿着,母后穿着,三哥穿着,几位皇姐……甚至川儿身上也是,六哥为何偏偏说是我?!”
即墨流云合指握住那块布片,“数日之前,在你的锦华园后山,我曾与幽冥公子交手,若是此事与九弟无关,为何那幽冥公子会出现在你的院后?”
“请问六哥,刚才那些刺客出现在何处?”
“营地东侧的树林。”
“那里距离六哥的大帐最近,按您的说话推断,那些人岂不是和六哥有关?
“你休要胡撑蛮缠。”即墨流云转脸看向天子即墨子钰,“启禀父王,那晚我曾用箭刺中幽冥公子的左臂,若九弟不是幽冥公子,手臂上肯定不会有伤口。”
他转脸看向即墨流年,“九弟,你敢说你的手臂上没有伤口吗?!”
主位上,天子即墨子钰眼中闪过异色,天容皇后则是唇角露出冷笑,八公主丹阳公主更是双目发寒。
太子即墨流芳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太多悲喜。
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残疾多年的即墨流年,竟然被指认为幽冥公子,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秦川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即墨流年,心中也是暗暗惊讶。
这个即墨流云,难道如此确定?!
“我可以当众脱衣。”即墨流年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过,在我脱之前,我要六哥发誓。身为兄长,闯进弟妻大帐,六哥是何居心?!如果……我臂上没有伤口,我要六哥一死以谢天下,还川儿一个清白!”
“我……”即墨流云不由地哑口,“我只是事态紧急,所以才闯进去的。”
“事态紧急?”即墨流年冷哼,“如果川儿不是傻子,如果我不是瘫子,六哥会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即墨流云无言以对。
抬起手掌,即墨流年轻轻捏住衣带。
“六哥,请发誓!”
即墨流云哪里敢发这个誓言。
他虽然猜到幽冥公子便是即墨流年,可是并不能完全确定。
看即墨流年如此笃定,即墨流云也不由地暗中生疑。
难道,他真的错了?
沈先生从即墨流云身后走出来,“启禀皇上,下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