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凤语来说,自家的亲戚子弟多半已经依附于董家,再加上也没什么太过于出彩的,而他自己没有亲生儿子,在董家有地位超然,亲戚子弟都对他有一层无形的隔阂,所以才会对董三生如此喜爱,以至于当做是自己的孙女一般去对待。
而在如此的情况下,秦凤语老人又何尝不想遇到一个能真正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哪怕这衣钵不是指心门的修炼,而是自己的处事哲学?
亦或者说,在这个老人的心中,早已将陈道旭当做了自己的后辈,不然又为何会将那本小册子交给他?
那可是他数十年官场浮沉下来的积淀!
看到陈道旭能真的认真去读自己的东西,秦凤语老人感到十分欣慰,将心中的大块全部抒发出来之后,他才看向陈道旭,眼中满是激动。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说明确实是进步很大,那我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一下吧!”
秦凤语缓声说道,心里开怀的同时,也终于喝了一口茶,慢慢说起当初苏家内部争斗的事情细节来。
陈道旭自然是洗耳恭听,十分认真,一旁的董三生也非常好奇,要知道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虽然已经有小妖女的称号了,但还远没有到可以插手董家事务的时候,所以对苏家当初的情况不甚了解。
原来早先年的董苏两家,因为刚好都经过改革开放的黄金时期,挖掘出大量有着优秀潜力的公司,市场分额度也很多,所以彼此间的竞争并不大,再加上上面又很忌讳家族势力涉入政治,他们便只在商场发展,从不轻易起冲突。
就算有,也往往都能轻易平息。
然而这样的局势到十多年前,也就是既分税制改革和取消福利制分房制度等等市场深化改革制度出台后,开始出现了变化,大家族原先掌握的企业公司不再遥遥领先,而一些小公司小企业却机缘巧合获得了全新的活力,甚至有一夜之间就吸收大量财富的公司出现,市场越来越活跃,竞争瞬间变得无比激烈。
就是在那个时候,苏家苏中兴和苏中民一起进入了这市场改革后的大浪潮之中,并且彼此选择了不同道路,苏家内部争斗正式开始。
苏中民和苏中兴不一样,他本身是华清大学的金融高材生,又善于资本运作,所以成为当时不过是一家小小房地产公司的华茂集团后,迅速崛起,通过房地产开发,将这个集团在短短几年内迅速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并且成长为一个巨人。
而苏中兴则更多了几分投机取巧,一边靠收购公司,积累人脉,另一边则努力和地方政府搭上关系,结交官员,这里面自然也涉及到许多违法犯罪的事情,同时他比苏中民更加高端的是,他懂得如何运用各种三教九流甚至是内武林中的人为他卖命。
“这就是苏中民最吃亏的地方。”
秦凤语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可惜,“想当初苏中民这年轻人何等的意气风发?只可惜,仅仅只是一个月,或者说最关键的那次董事长选举会只有一天的时间,苏中民实际持有华茂集团股份比苏中兴低百分之十,便只好被屈辱地赶了出去,后来更是有警察上门,指控他倒卖国有资产,送进了监狱。”
顿了顿,秦凤语继续说下去,带上了几分凝重,“我记得但是董家也是有人参股在里面的,所以对情况还有些了解,在那选举会议上,原先苏中民持有股份是远超苏中兴的,但不久后在场的不少董事会成员都收到了不同的消息,随后便当众将手中的股份交给了苏中兴。”
“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最后的百分之十五股份,苏中兴提出了要审核股权书及相关持有股份份额的证明,苏中民拿了出来,结果发现自己竟然缺少百分之十五,而那百分之十五落在了苏中兴的手中!”
“你仔细想想,这里面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
筑月小楼上的茶室内,气氛变得很是凝重,早已不是刚从部队里下来的陈道旭眯起眼来,嘴角露出了几分冷笑。
“看样子,应该是苏中兴请了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将这东西弄到了自己手上吧?”
秦凤语微微点了点头,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那边的小丫头一见,连忙拿过去又给重新沏上了一杯茶。
“所以永远不要小看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你知道是谁将东西调换,并且进行了天衣无缝的改动吗?”
陈道旭眼神一凝,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老爷子,是谁?”
秦凤语沉声回道:“是当时明珠地下混迹在外滩那一片很有名的盗门七爷,不仅仅是一手易容术了得,还有数招独门绝学傍身,竟然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硬生生改到了苏中兴的名下!”
“就这样,苏中民辛辛苦苦一手培养起来的华茂集团做了他人嫁衣,而苏中兴则更加狠辣,完全没有对自家人放手的意思,短短一星期内,就将苏中民的股份稀释了,后面更是将他送进了监狱,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算算时间,他快要出来了吧?”
听秦凤语老人说到这里,陈道旭也是缓缓吐出一口气,脑海中却是闪过了盗门七爷这四个字,心中慢慢记下,打算回头让武戈去查查。
而同时间,他也对苏家如今掌舵人苏中兴的狠辣,更多了几分认识。
对自家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想必那选举会议上,其他董事会成员接